說宋家直系世代為炎陽城的城主,卻因旁支的影煞門宋家,崛起而黯然失色。江湖上只知影煞門宋家,逐漸忘卻了炎陽城主宋家。”
“這種被忽視的痛苦,因涉及到家族、門派和江湖地位的角力,我的心聲無人傾聽,我的痛苦無人能解。”
“若非那日在炎陽城街頭獨酌,偶遇關於宋修在雁陵城,慘遭小道長擊殺的傳聞。”
“我又怎會一路跋山涉水,追蹤至此?身為一城少主,其中的艱辛與不易,又有誰知?我容易嗎?!”
“原本打算親手除掉那小道長,藉此在江湖中揚名立萬,可如今,面對一個僅僅是趕車的程家少爺——程蟲蟲,我都感到力不從心。”
“我的苦澀與無奈,只能化作無聲的淚水,在內心深處悄悄滑落,默默流淌......嗚嗚嗚......”
程蟲蟲坐在馬車上,觀察宋時安變幻莫測的表情。
他不禁生疑,皺眉暗忖:“這人神色太古怪,攔在馬車前,一招之後,既不動手,又不讓道。莫非是有什麼隱疾不成?他隱疾發了?”
他不耐煩地嚷道:“喂!我說,你一副蛋疼的模樣,杵在蟲爺馬車前,到底想幹嘛?!若不想動手就給蟲爺讓道!””
宋時安回過神來,抬眼望向程蟲蟲,抱拳道:“程少爺的武功,在下方才已見識過,果然是了得。”
車廂內的童璟與月牙相視而笑,對於馬車外二人的相互恭維,都覺得有些滑稽。
不過是一場半斤對八兩的試探,便開始互相吹捧了,實在是有些好笑。
程蟲蟲心中也是暗覺好笑。
他心中暗忖:“這炎陽城的少主,看似來勢洶洶,實則不過是些虛張聲勢的把戲。他那灰頭土臉的模樣,哪還有半點一城少主的氣派?”
“口口聲聲說是為宋修報仇,恐怕只是想借此機會在江湖上露個臉罷了。哼,真當蟲爺我是三歲小孩那般好糊弄?”
他心中雖然這樣想,面上卻不露聲色,微微側目,與車內的童璟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縱身跳下馬車,雙手搓了搓,放聲大笑。
“原來是宋少主大駕光臨,真是幸會幸會!”說著,向宋時安拱手施禮。
宋時安愣了一下,心中忐忑。
“多年未曾遇到過如此待遇了,這程少爺的態度,一時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他略一遲疑,拱手還禮。
“程少爺太客氣了……”
他話未說完,程蟲蟲已跨步上前,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哈哈大笑。
“宋少主站在路上說話多不方便啊,有失身份。來來來,咱們進車裡慢慢聊。”
說著,他憑藉圓潤的身軀和一股蠻力,硬是將宋時安扯上了馬車。
宋時安被程蟲蟲熱情地扯進馬車後,目光在車廂之內迅速遊移,最終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定定地注視著車廂一角的月牙。
那一剎那,他的雙眼彷彿被點燃,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豔之色。
“天哪!”
他情不自禁地低撥出聲。
“好一朵盛開的白蓮,清雅絕俗,真是人間罕見的佳人!”
坐在他身旁的童璟,彷彿化成了一團空氣,完全被他視而不見。
月牙感受到宋時安那灼熱的目光,心中惱怒。
她生平從未被陌生人,如此肆無忌憚地注視,這種感覺讓她感到極度不適。
但她也知道此時不便發怒,也不願讓氣氛變得尷尬。
於是,只好低下了頭,避開宋時安的視線。
豈料,她這一低頭的嬌羞之態,落在宋時安眼中,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他。
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