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影之中。這副樣子顯得既詭秘又陌生,薩次恩?赫爾雖然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依然感到了一陣詭離的恐慌感。
不過這種怪異的感覺只持續到齊赫學士開口之前,當他說話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恭敬口氣立刻讓凝滯的恐慌氣氛宛如退潮一樣迅速消失。
“導師大人,這是您要的斗篷。”
星辰導師很不願承認的是,自己剛剛居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幫我穿上,然後扶我下樓。”他吩咐說,然後頓了一下,又用有些憤怒的語氣自我辯解說,“這座該死的城堡對於我這個老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友善了,在菲爾梅耶的星辰學院的時候,我可從來都沒有走不動的時候。”
星辰學院是一座開放式的學術建築,類似於圖書館和隱修院的結合體,建築結構當然和用作戰爭的綠堡絕不相同,兩者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任何可比xing。薩次恩?赫爾的抱怨出口之後,連他自己都感到臉上微微發燙,不過齊赫學士卻依然恭恭敬敬。“是的,導師大人。”他微微低頭回答,然後雙手用力,將星辰導師從chuáng上攙扶起來。
用冒險者斗篷嚴嚴實實的裹住身體之後,薩次恩?赫爾讓齊赫學士將燭臺換成了防風的牛眼提燈,然後和他一同走出房間,頓時置身於夜風呼嘯的長廊之中。
哪怕是對於星辰導師薩次恩?赫爾這樣年過七旬,而且見多識廣的老人來說,綠堡的夜景依舊是難得一見的壯麗。黑沉沉的城牆上面有成排的火把正在熊熊燃燒,穿著全身鎧甲和全罩式頭盔的獅鷲騎士矗立垛口之後,宛如一動不動的石雕群像,任憑銳利的夜風撕扯得他們的披風宛如旌旗一般獵獵作響。投石機和弩炮車的身影在夜sè之中依稀可見,巡邏隊經過的時候,手中的刀劍和盾牌反射著火把的光芒,讓這些結構複雜的龐然巨物lu出一絲屬於戰爭機械的猙獰。
薩次恩?赫爾本能的偏開視線,不過那副壯麗的景sè卻依然銘刻在他的心底,像是迴響的鐘聲一樣一刻不停的提醒著他,究竟是什麼人親手締造了這一切,書迷們還喜歡看:。野心的火焰和愧疚的冰流輪番主宰著星辰導師的心靈,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個煎熬。而且即使是有著齊赫學士的攙扶,綠堡高塔的螺旋樓梯對於他來說依然是個艱難的阻礙,當他的雙腳終於接觸到宛如地毯一般柔軟的土地的時候,汗水已經幾乎浸透了薩次恩?赫爾穿在冒險者斗篷下面的絲綢內衣。
雖然春天女神的腳步已然讓櫟樹的枝頭綻放nèn綠,北境的夜風依然寒意逼人。薩次恩?赫爾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雙手將斗篷拉緊,試圖遮擋住四周無孔不入的寒意,不過浸飽了汗水的內衣宛如冰塊一樣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將他的努力全都化為泡影。
“導師大人,請您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替您找一件乾燥的衣服來。”齊赫學士小心的攙扶著老人,在他耳邊用關切的語氣說。
星辰導師一把抓住了正想離開的齊赫學士的袖子,費力的向他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不能耽擱時間,更不能讓人看到蹤跡,現在扶我離開,馬上。”
“但是……導師大人,您這樣穿著溼衣服,很容易感冒的。”齊赫學士表情擔憂的說。
“如果只是一場感冒,就可以幫助我們取得優勢的話,那真是一個再合適都沒有的交換了。”薩次恩?赫爾堅持,口氣固執而不容違抗。於是齊赫學士只好閉上嘴巴,扶著他向著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齊赫學士準備的馬車外觀樸素,拉車的只是兩匹普通水平的駑馬,除了一枚銀sè獅鷲翎羽徽章之外,車門上也沒有任何裝飾。薩次恩?赫爾看到了那枚標誌著可以出入城門通行無阻的銀sè徽章,眸子裡很稀少的流lu出滿意的味道。
“這東西……應該不容易弄到吧?”他半是感嘆、半是詢問的對齊赫學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