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靈狀態下，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都可能被汙染所扭曲，也可能是種預兆。

但黎危左右控制不了這具身體，沒法進去和那孩子聊聊，便隨遇而安了。

葉萊和奈林一前一後地離開，走向了辦公室的方向。

葉萊問：“你打算待幾天？”

“看你。”奈林跟在後面，“主城不是召你回去了？我們可以同行。”

“那些老傢伙們可又要說我們的閒話了。”

“都說幾百年了，也不差這一次。”

葉萊問：“對了，聽說蒙妮晉升了？”

蒙妮？

黎危暫且不確定是不是同名或同音，還是說，這兩人口中的蒙妮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位。

奈林嗯了聲：“前些天剛授勳少將，她這次功績不菲，又負了傷，心臟都被那隻類人生物貫穿了，幸好卡拉也在，非常及時地救下了她。”

巧了。

燈塔也曾有一個叫卡拉的人，是個少見的治癒型加攻擊雙兼備的覺醒者，她能控制一切生物體內的液體流動，自然也包括人體裡的血液。

很遺憾的是，大概七八年前，她的隊伍全軍覆滅在一個迴響之地，是黎危二次進入才發現他們的遺體。

但在黎危的記憶裡，卡拉的能力並沒有達到能治癒貫穿心臟傷的地步。

難道只是同名，恰巧能力也相似？

“挺好，讓蒙妮別執著駑克郡的冤屈了。她也不是當事人，不必為了一段歷史和議庭對著幹，不會有結果的。而且當時最高議庭還沒成立，下達屠城命令的也不是如今的議員們，沒必要在這麼混亂的時期揭露歷史的黑暗來動搖人心。”

“理性來說是這樣的，但感情上可以理解。”奈林深深地嘆了口氣，“任何人有她那能力，每次經過曾經的駑克郡地帶聽到那死去的幾十萬人在大火中哀嚎……換誰都會承受不住。”

“人總要向前看，文明也是。”葉萊刷開辦公室的門，回首道，“怎麼，他們沒給新議員準備住處？”

奈林安靜笑笑：“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黎危：“……”

在辦公室裡，這兩人尚且十分規矩，即便沒有外人，也依

舊保持著得體的距離，完全不像某個蠢東西，不分場合不分情況地“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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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合。”葉萊開啟暗門，“那就委屈新議員和我同住一舍了。”

“不委屈……我們真的是聚少離多，已經一年沒見面了，親愛的。”

奈林的面孔倏地放大，緩緩向葉萊靠攏。

“……”在奈林即將吻下來的瞬間，黎危猛甩了下胳膊，一股濃烈的失重感突然襲來，眼前頓時一黑。

回來了。

黎危又嗅到了黑天的味道。

果不其然，他回到了戰爭之後骯髒破敗的研究所，手裡還拿著那袋已經腐爛的糖果。

是屬於養育間那孩子的？

一些黑色的細小蟲子從糖果袋裡鑽了出來，順著黎危手部的青筋往上攀爬，密密麻麻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又香又臭，很像發酵的蘑菇。

黎危扔掉糖果袋，抖掉了手上的蟲子。

環顧四周發現，他離之前所在的位置並不遠。因為是共靈，他並沒有像陷入“回憶”裡那樣到處走動。

黎危一邊折返，一邊想到了遊厄。

他這次倒是還算聽話，說了不要再出現，就真的沒再出現。

這研究所裡什麼奇怪的味道都有，就是沒有遊厄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