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燈塔的存在,之前一直沒想過被燈塔庇護,怎麼現在突然感興趣了?”
“可能覺得居無定所的流浪累了吧……”梅納遲疑了下,低聲問,“你們有沒有覺得老大最近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巴德烈渾然不覺。
“梅納在背後講老大壞話!”阿塞莉瞪他。
“哎呀我說真的。”梅納苦惱地抓抓頭髮,“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真的很奇怪。”
之前黎危說“我記憶中擁有這個瞳色的人只有一個,但他是個死人”的時候,梅納就覺得不對味。
按邏輯說,黎危又不可能認識全世界的人,如今遊厄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人,那就是別的陌生人唄。
可這幾天的對話給梅納的感覺就好像是,遊厄明顯認識過去的黎危,但黎危一邊認為遊厄就是記憶裡那個已經死去的人,卻又沒法將兩者的容貌對應起來,只記得一雙眼睛。
什麼原因會導致這種情況?
要麼是遊厄的臉跟過去長得不一樣了,要麼是老大的記憶出問題了。
但一個有序的秩序者,絕對不會出現記憶問題。
巴德烈見他這麼認真,不由提醒道:“出任務最忌諱的就是隨便質疑隊伍中的秩序者。”
如果連秩序者都不可信,那就沒人可信了。
梅納明白這個道理,可穿過沼澤的一路還是顯得心事重重。
不遠處,一輛黑色裝甲車孤零零地佇在路上,
幾人加快腳步,將蟾蜍皮放到後車廂,緊繃的心情總算放鬆了些。
“再趕大半天路就能回去了——()”巴德烈長出一口氣,瞧了眼不遠處的遊厄,≈ap;ldo;老大,要帶他一程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管帶不帶其實都不影響遊厄要進燈塔這件事。
流浪者進燈塔需要秩序者的擔保,但燈塔可不止黎危一個秩序者。他不願意接納的人,其他秩序者未必不願意,特別是遊厄還擁有強大的能力。
黎危沒有回答,反而看向梅納:“你好像有話要說。”
梅納咬咬牙,乾脆閉眼問出了口:“老大,我能問問蘭昭死的時候汙染指數是多少嗎?”
“91。”
“那他剛和我們碰面的時候……”梅納嚥了下喉嚨,“應該沒這麼高吧?”
“你想問那時候他的汙染指數過沒過80?”
80是一個臨界點,汙染指數低於80的人基本還有救,比如之前深陷共靈狀態的巴德烈。可一旦超過80,這個人的理智基本是拉不回來了。
“確實沒過。”黎危語氣淡淡。
“那……”梅納難得用了尊稱,“您那會兒為什麼不阻止他和朱恩的接觸?”
“那是他的選擇。”黎危說,“我尊重個體命運。”
巴德烈聽得心驚膽顫,想阻止梅納繼續,後者卻著了魔似的追問:“可您作為秩序者,應該比誰都清楚一個失序的秩序者能對周圍的人造成多麼恐怖的精神控制,蘭昭所謂的心甘情願和朱恩一起赴死究竟有多少被蠱惑的成分。”
蘭昭自以為的願意,極大可能是被汙染被精神控制的結果。
但黎危還是放任了這個結果。
“所以呢?”
“所以老大,對不起。”梅納心一橫,“我可能要測一下你的安全詞。”
“——在坍塌末期的最後戰場上,您將您那位政敵怎麼樣了?”
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安靜到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野風。
戰爭剛結束的一段時間,很多幸存者在傳黎危藉著戰爭的名義殺死了自己的一位政敵。
某次,一位倖存者跟同伴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