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中了頭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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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司禮監的祈高本發了一通的大火,似是將在皇帝那兒積下的怨氣都給發洩到手下之人的身上,等到花花瓶瓶被砸了大半,他才算是勉強平復下來。
“爺早就吩咐過,此次祭祀大典陛下十分看中,無論是哪一關卡都絕不能掉以輕心,你到底是如何辦的是,是不是覺得活膩了?!”自從他在皇帝身邊受寵以來,何曾受過如今日般的恥辱。
他原以為,踩著自己師父崔明德的屍體,坐上了司禮監第一把交椅的位置,連東廠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便沒有人再敢瞧不起他了,但志高太過滿,他便忘了在他之上,永遠壓著個皇帝。
眸底閃過狠辣之色,嚇得匍匐在地的吳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九千歲息怒,九千歲息怒……”
“才不過便是被皇上給臭罵了一頓,便值得九千歲發這麼大的火?”一道嗓音插了進來,映打著陽光,正是尤昂。
祈高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哧聲道:“怎麼如此慘烈的爆炸,都沒將處在天台上的你給炸死?”
這話說得,可真是有夠陰毒的,但尤昂卻只當是個笑話,聳聳肩道:“屬下若是死了,日後誰來為九千歲你贏得陛下的信賴?”
其實說到底,祈高本能有近日的地位,除了他六親不認,手段歹毒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緣故,便是透過尤昂之手,利用丹藥控制住了皇帝,讓皇帝在大事小事上都依賴與他。
“你倒是有自信地很,怎麼便不曾在祭祀中發現不妥之處?”
聞言,尤昂卻是笑了,“九千歲有心思去懷疑到底是何人做的,怎麼便不去關心那百名孩童掉進地洞中到底去了何處?”
“爺自然知曉炸燬天台,擾亂祭祀大典,並將那百名孩童擄去的是同一人,但是爺有些想不通,那人的真正目的。”能製造這麼厲害的爆炸,而且還在他精心佈置的祭祀中下手,此人的實力非同小可。
“九千歲何不換個思維想想,這次事件中,何人受利最大?”尤昂像是知道些什麼,故意將音調壓低了些許。
流光四轉,祈高本半眯起了眸子,“九皇子姬殊晏。”那個一直以來便以默默無聞示人的皇子,今日卻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一面,不對,更準確地說,他其實在之前就已經流露出不同凡響的一面了。
比如在擊退鄭國。軍隊,再比如秋獵之上,只是由於他的一時疏忽,並未放在心上,原以為此人即便有那麼些本事,也無法成氣候,不過就今日皇帝對其的態度,怕是他要改變之前的想法了。
“原來九千歲也注意到了,雖然屬下並無法確定他是否有這般大的本事,但此事與他定然有逃不掉的關係,如此看來,九千歲您得要早些做好二手準備了。”此話,指的是另一番深意。
祈高本一挑眉頭,裝作糊塗般地問道:“你讓爺做好二手準備?”
“難道是屬下猜錯了,九千歲您一直以來看似搖擺不定的態度,其實早已做好了決斷?”
仰首大笑了幾聲,祈高本與他四目相接,話音不冷不淡:“你很有膽量,竟然敢揣度爺的心思。”
“屬下不敢,屬下只有一顆腦袋,所以早便將自個兒的身家性命全數系在了九千歲您的身上,九千歲的榮辱便是屬下的榮辱,屬下只是怕九千歲會一招不慎,反落入他人的陷阱之中。”
雖是依然在笑,但卻未抵至眼底,“百名孩童一夕之間全數覆沒,這般說來想要煉製成容顏不老丸,更是遙遙無期了?”
“除了以心頭血作為藥引能夠使容顏永駐之外,還有一法子也可行,不過沒有心頭血的作用明顯。”
原本甚是糟糕的心情頓時好轉,祈高本立時問道:“是何法子?”
“此法若是要施行,那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