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扭頭看向姬殊晏,“你也真夠是物盡其用的,若是今日不曾看見他,我怕都已經忘了這個人了。”
沒錯,此人便是許久之前,蘇念與姬殊晏在酒樓裡招攬下的布衣書生,方湛。
只是此時此刻的方湛,身著藍底官服,一派正氣,眉間自有不可忽略的官威,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書生了。
“你們方才說,要狀告當朝丞相?”
跪於地面的男子堅定地點頭,“沒錯,草民要告的便是當朝丞相!草民要告當朝丞相縱容自己的侄子,強佔民宅,肆意傷人,目無王法!”
一字一句,都如錐一般,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方湛的面色慢慢變得肅然,“你等可有證據?誣陷朝堂一品命官,可是要砍腦袋的。”
“草民有證據!”
說罷,便自懷中拿出了一疊破舊的房契,轉身招呼身後的人群,“你們上來,讓大人看看你們身上的傷。”
房契的衝擊,加上一干將衣裳撩起來,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痕,甚至還有些,竟然被活生生地打斷了腿腳!
方湛眼底泛起滾滾的怒意,將告狀收入袖中,鄭重地將男子扶起來,“本官定然會為你們伸冤,還你們一份公道!”
“多謝大人,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我們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敢前來攔大人的轎子……”
安撫好了一眾百姓,方湛便打算打道回府,誰知才轉身回了轎子,裡頭赫然坐著個紅衣少年,嚇了他一大跳。
“殿下找你!”將一封信丟到方湛的懷中,鶴雪以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轎中。
方湛有些困惑,拆開信件一瞧,眼底泛起少見的興奮之色,趕忙令人將轎頭調轉,目標明確地去了岑陽酒樓。
彼時姬殊晏正給蘇念斟了杯茶水,便有一抹紅衣自窗欞處翻了進來,“殿下,他來了。”
“鶴雪乖,出去玩兒吧,只要不跑得太遠便成。”
聞言,鶴雪眼前一亮,立馬便又飛了出去。
鶴雪走了沒多久,門外便傳來了扣門聲,姬殊晏起身來,親自去開了門,見到他的剎那,方湛心中一愣,趕忙跪地:“微臣參見殿下……”
“這是在外頭,這些虛禮便免了,此處沒有君臣,方大人隨意便成。”
一聲‘方大人’,可是足足抬高了方湛的身份,畢竟,在他面前的,是當朝最為尊貴的九殿下,而且還是不久之後,大齊的君主。
但方湛卻並未起來,反而依然跪在地上,穩穩妥妥,十分標準地朝姬殊晏行了君臣之禮後,才慢慢地抬起頭來。
“當日若不是殿下的知遇之恩,便沒有微臣的今日,請殿下接受微臣這一拜!”
沒錯,當初若不是姬殊晏給了他一塊玉佩,讓他能夠有幸拜入崇嶽書院的範老先生門下,就憑他一介寒門出生計程車子,又如何比得過那些名門貴子。
“若不是方大人有一腔為國效力的忠心與滿腹的經綸,便算是本宮有意推介,範老先生恐怕也不會接受。”
三兩句話,便將自己的功勞給降到了最低,更是讓方湛對這個未來的君主好感遞增。
“微臣定不會辜負殿下的厚望!”
得了方湛的這一句承諾,姬殊晏眼底笑意愈深,才將話題轉了過去:“本宮方才在樓上,看到外頭似乎很是熱鬧。”
岑陽樓與正大街的距離恰到好處,尤其是姬殊晏所定的這個包廂,便更是視線最佳觀望點,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望入了眼中。
一提及此事,方湛的面上立馬又染上了嚴肅之色,再次朝著他跪了下去,“微臣斗膽,向殿下討一道聖旨!”
畢竟他只是個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而韋黎可是當朝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