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種最有可能的原因,一是他在幼時受過什麼刺激,二是藥物所致。那日盛宴,我雖然坐得遠了些,但隱約還是看到了皇上的面相。”
頓了頓音調,蘇念壓低了嗓音,緩緩補充道:“他眼底有很明顯的眼圈,而且走起路來腳步也有些漂浮,即便是像我這般不怎麼懂醫的人,也能看出一二來,以你的睿智,不可能沒有察覺吧?”
“祈高本而今也才三十不到,便坐上了司禮監的第一把交椅,你知曉他是如何做到的嗎?”這問題,明顯與蘇念所說的不在一條線上。
不過她倒也不急,想了想回道:“難道不是抓住了皇上的喜好,哄得皇上龍心大悅才做了權傾天下的九千歲?”
“他的師父崔明德,自小便陪伴在父皇的身側,對父皇的喜好可是比他熟悉上不止百倍呢。”
一聽這話,蘇念不由皺了皺眉,便聽他輕描淡寫地補充道:“他是踩著他師父的屍體才坐上那把椅子的。與父皇而言,這世上他最在意的便是兩樣東西,一是屁股下的王座,而二便是懷中的女人。”
“崔明德也算是倒黴,好死不死地踩中了父皇的雷區,同父皇的妃嬪搞在了一塊兒。而揭發他與妃嬪有一腿的,便是他向來就十分器重的好徒兒,祈高本。”
輕笑了聲,話音中帶了幾分冷意:“你說,一個為了得到富貴榮華,連眼也不眨地便將自己的恩師出賣的人,心中又會存了多少好心,可以為父皇除去糾纏多年的頭疾呢。”
這般淺顯易懂的道理,明眼人都懂,但唯獨皇帝不懂。
“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時候未到。”對付祈高本,其實很簡單,但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些障礙需要清掃乾淨,否則便達不到所想要的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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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端王府內熱鬧非凡,高朋滿座,笙歌不斷,美酒佳餚接連不斷,只為慶祝端王姬樺澤生辰。
姬樺澤自來便受皇帝寵愛,即便只是個王爺,卻能與太子平起平坐,而今他生辰,皇帝更是親自到府中祝賀,這般的殊榮可是豔剎了旁人,一干趨炎附勢的臣子們自是屁顛屁顛地帶著賀禮前來拍馬屁。
酒過三巡,姬樺澤斟了滿滿的一杯酒,衝皇帝舉杯道:“父皇今日駕臨兒臣的府邸,兒臣感激不已,特意為父皇排了段舞曲。不知父皇可曾聽聞過驚鴻照影舞?”
聞言,皇帝眼前一亮,“此舞曲不是在數年前,名妓楚楚香消玉損之後,便再無人能跳出其驚天般的舞姿了麼?”
“兒臣何其有幸,恰好遇到了這麼一個人,她所跳的驚鴻照影舞,看過之人無不驚歎,與當年的名妓楚楚亦是不分伯仲。”
見姬樺澤將話吹得這般高,皇帝心中的興致便愈加強烈,趕忙道:“如此說來,朕倒是要親眼見一見,當年不曾目睹那傳聞已久的驚鴻照影舞,朕一直深覺遺憾。”
“那麼今日,兒臣倒是誤打誤撞,恰好彌補了父皇這一多年來的遺憾了。”說笑著,姬樺澤便擊了下掌。
原本在臺上起舞的一眾女子紛紛停了下來,齊刷刷地退了下去。
隨之,便見得幾個小廝扛著張巨大的鼓,擺在了正中央,伴著樂聲清泠響徹,有曼妙女子,面戴白紗,青絲墨染,長袖飄然,宛若自仙境中漫步而來。
曲蕩人魄的笛聲輕揚而起,女子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而自鼓上翩然而起,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沉醉痴迷,模糊了雙眼。
而皇帝便是在這一片花香四溢中,完全忘卻了呼吸,只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抹絕美姿容看,像是怕自己一眨眼睛,那如天仙般的人兒便會自眼前消失。
一曲舞罷,女子朝著皇帝作了個揖,腳尖不過輕點,身如輕燕般地,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