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攔的宮人身上砍去,一時殷紅的鮮血濺起數米之高,便是連涼氏也不例外,濺了一臉的血。
而皇帝像是未覺一般,反將長劍橫到了自己的前頭,伸出舌頭在劍身之上舔了下,露出心滿意足般的表情。
這一幕幾乎是要將涼氏的小心臟都給嚇出來了,“陛……陛下?”試探性地喚出口,卻不想她的聲音一出,原本還在舔劍身的皇帝立時便將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連滾帶爬地直往後躲,而原本還上前想要攔住皇帝的一干宮人見他一劍便幹掉了好幾個人,再也不敢上前,眼睜睜地看著皇帝帶著一臉的血,面目猙獰卻又帶著森森然的笑意,步步逼進涼氏。
“救命……救命……你、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將陛下給攔住啊!”涼氏失聲尖叫出來,扭身便想要逃跑,不想她只一個轉身,後腳踝便被一雙陰涼的手給揪了住,狠狠地便往下一拉,她措不及防之下重重跌倒在地上。
摔得一口的血,沒來得及吐出來,便被皇帝粗魯地往後拽去,她奮力地掙扎,但力量根本及不上皇帝的半分,反被他拖著往後去,甚至是拖出了一地的鮮血。
便在眾人以為她必死無疑之際,禁閉的大門忽而便推了開,一個矯捷的身影飛奔了過來,目標之分明確地至皇帝的跟前,二話不說便將一顆藥丸塞到了他的口中。
緊緊拽著涼氏的手在藥丸進入皇帝的腹中之際,便慢慢地鬆了開,皇帝身子一晃,有些不穩地便要往後栽去,而那人則是動作極為迅速地點了皇帝身上的幾個穴位,再扶住他搖晃的身子,慢慢橫躺在軟榻之上。
“陛下頭疾復發,美人受驚了。”而在皇帝安穩下來的同時,一道陰柔的嗓音便響徹在了寢殿之內。
驚魂未定的涼氏聞聲瞧去,卻見祈高本已站在了她的身側,眼眸微垂,分不清晦暗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不知為何,她覺得這目光竟比方才皇帝發病時還要來得恐怖。
“無、無礙,陛下這是頭疾發作?”藉著宮人的攙扶,涼氏慢慢地站起身來,在落座於長椅之上時,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按常理而言,即便是頭疾發作,也不會瘋狂到要殺人嗜血的程度吧?
“陛下乃是真龍天子,這頭疾發作的現象自然也是與常人所不同。”幾步便至涼氏的跟前,略微地彎下腰去,嗓音低低,如是自地獄蔓延開森森寒意,“再者美人來宮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難得還不知曉,在這宮中,只有愚笨之人才能活得長久些。”
此話很是明瞭,在這危機四伏的深宮之中,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曉的就不知曉,否則便只有頭腦分離的下場。
涼氏只覺背後的脊椎骨傳來一陣莫名的寒意,忍不住縮了下腦袋,低聲回道:“明、明白了。”
前朝,後宮,到處都佈滿了祈高本的爪牙,而她若想要在後宮中求生存,為姬樺澤做事,便必須在很多事情上選擇眼盲心盲,否則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祈高本,那麼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便在涼氏踹踹測測之際,皇帝已然清醒,有些後痛地以單指揉了下額角,“朕這是……又發病了?”
最近他這頭疾發作的次數是越來越多,而且隨著次數的增加,他在頭疾發作之時便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舉止,而且有時即便是清醒過來,也完全不記得先前自己做了什麼。
“奴才此次前來,便是要與陛下商議這神仙丸之事。”在皇帝說話間,祈高本便已幾步踱至軟榻處,張口便直言目的。
皇帝揉額首的動作頓了下,“你的意思是,這藥已經不靈了?”怪不得他這些日子來發作的機率越來越高了。
“並不全是,先前奴才便已說過,此藥雖是能緩解陛下的頭疾,但並不能連根拔除,而便在方才,尤大人差人來告知奴才,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