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打你。”話雖是這般說,但一想到殷珞會來,鶴雪還是忍不住縮了下腦袋。
樓裡的人皆知曉,武功逆天的鶴雪,上天入地只害怕一個人,那便是他的師父殷珞,這份恐懼大摸是自小便被殷珞給打出來的,雖然姬殊晏也不同意他這般的教育方式,但鐵棍之下培養出樓裡數一數二的骨幹這一點卻也是無法否認的。
“我要離家出走。”他才不信姬殊晏能夠護得住他,且不論姬殊晏自個兒也是有傷在身,即便是身體倍兒棒,從前在樓裡他依舊還是被那個惡棍師父給揍得三天三夜下不來床,哪裡能護得住半分啊!
所以為了免遭厄運,鶴雪用他為數不高的思維仔細思考了會兒,覺得還是早點兒跑路比較靠譜些。
原本壓抑的氣氛被他這麼一句話說得頓時便輕鬆了不少,姬殊晏哭笑不得地以手背搭上了自個兒的額首,將後腦勺靠在枕頭之上,舒了口氣道:“那便去小白的府中躲幾日吧,順便看著他,不要讓他離開慕府,明白嗎?”
躲慕府裡?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殷珞再如何手癢想要揍他,應當也不會衝到慕府裡頭。鶴雪重重地點了點首,身形一閃便迅速消失在了屋內。
“殿下是怕慕白會因一時的意氣用事而孤身涉險去救蘇念?”
姬殊晏微微闔上雙眸,話音中透露出三分倦怠之氣,“若不是鶴雪攔著他將他給打暈了,恐怕現下整個慕府都要亂成鍋粥了。”
對於慕家上下而言,慕白這顆獨苗可是比他們全數人的身家性命都還要重要,若是知曉慕白落到了姬樺澤的手中,還不得發揮其作為武將世家的蠻橫氣焰來,二話不說抄起刀槍衝到姬樺澤府中逼迫其交人。
如此一鬧騰,無疑便是給姬樺澤提供了一個誣陷慕家,以便進一步打壓慕氏勢力的好機會,恐怕他做夢都是會笑醒的吧。
將白紙攤在錦被之上,姬殊晏沾了些許墨水,很快便寫好了封信,由景師父將其封印好,塞進袖中,才語重心長般地說道:“處理好了這些事,殿下該歇息了吧?”
微微一笑,姬殊晏在躺下去的同時,忽而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蘇念遇險之事切不可讓她的那幫兄弟知曉。”
依著她那幫兄弟對蘇唸的俠肝義膽,若是知曉她現下生死未卜,恐怕腦袋一充血,就全數跑去端王府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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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覺著自己是有史以來最悲催的人,先是莫名其妙地穿越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再是因亂世連土匪也混不下去,反被姬殊晏坑去壓榨,到現下想做個好事兒存點陰德,卻又被一箭穿肩,關到這麼一個鬼氣森森的地方。
她這是得罪哪位大佛神仙才會總是在刀尖上游蕩啊!
看著眼前擺起的刑具,蘇念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再看看自己至今尚還在如泉般往外流著鮮血的右肩,她深深覺著,自己即便是無需用刑,就算是這麼幹放著,她也能最終流血而亡。
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話間便做了個手勢,立時便有侍從拿了根燒得火紅的鐵烙遞到他的手中。
作為向來以能屈能伸,保命為上的蘇念而言,她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選擇上半句話,面上瞬間變化,擺出一副哭喪中帶著及其無辜的表情,“小的冤枉啊!”
一開口就喊冤,倒不像是個硬骨頭的,姬樺澤冷冷一勾唇角,回道:“肯說實話了?”
“小的什麼都說,只要王爺能饒小人一命,小人定將自己祖宗十八代能見人不能見人的事兒都挖出來告訴王爺!”這狗腿的態度,也算是絕世獨有了。
饒是正怒火燒心的姬樺澤聽了,也不由抽了抽唇角,“本王要你說的是將那些孩子藏在哪兒了,誰要你說什麼祖宗十八代的事兒,不想挨鞭子便給本王老實交代,別想在本王的面前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