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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信?」

「筱宮說,他只能這麼做。」

正確來說——

「不帶惡意的鼓勵以及無心的言語,在人心脆弱時都具有殺傷力,就算我想鼓勵他,我寫的信說不定反而會造成他的心理壓力,不過我明白他母親迫切想要治癒他心靈創傷的心情。」尚人說道。

受到不合理傷害的痛苦,只有知道相同痛苦的人才能治癒。所以就某種意義而言,這就是真理。然而——尚人說道。

「只是互舔傷口的話,是無法向前邁進的,所以希望野上也能注意到這一點。」

當時,櫻坂從尚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溫柔的強勁。

他並非高聲主張自己,也不卑躬屈膝,更不逞能稱能,只是極其自然地直視前方……這樣的尚人讓櫻坂感到光彩奪目。

「不過筱宮的確是任何人模仿不來的。」

「你是想說,我們在人生的經驗值上差異過大吧。」中野淡然的語調道盡了一切。

「這麼說或許很無情,這種事終究得自己去面對,不過能不能克服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櫻坂所說的話聽在中野和山下耳裡,兩人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一天,野上光矢躺在床上,反覆閱讀那封信。

國中的朋友,認識的人,高中同學,社團的學長和同學,以及素不相識的人……

事件發生之後,寫滿大家異口同聲表達善意的信件,以及鼓勵的簡訊如雪片般飛來。

鼓勵他:「加油!」

激勵他:「不要認輸!」

聲援他:「大家都在等著你!」

充滿力量、熱情和安慰的言語。

一開始,他是衷心感到高興。他知道大家都為他擔心,這份心情他銘感五內。

(我……不是孤獨一人。)

他這麼認為。

但是這些信他越看越覺得痛苦。給予他的激勵和自己的心情有一段無法彌補的落差,這份不諧調感始終抹不去。

好難過、好痛苦、好辛苦。

()

明明只是一句話,卻無法道盡他的心情……紛擾不清的激烈情緒無可言喻。

沉重、混沌、陰鬱的……結晶。

身與心背離的焦躁,無法靠深呼吸來平息。

一閃而逝的恐懼,一成不變的日常生活,時不時湧現而出的失落感。

結果沒有人——真正瞭解自己的痛苦。不,是無法瞭解。因為他曾親眼目睹……

獲知同校三年極的學生遇襲時,野上自己也是眾多旁觀者之一。

「真是無妄之災啊。」

「好可憐……」

大家都私下為他的不幸哀嘆,為犯人的舉止感到義憤填膺。

「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

「不要向這種不合理的事低頭。」

當時,野上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日復一日,這份想法也隨之淡薄,雖說是同校的學生,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然而……沒想到這事不關己的「災難」,有一天……竟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為什麼——是我?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野上不斷地思考這個問題。

騎腳踏車上學的男高中生多不勝數,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倒黴」、「災難」、「厄運」……

曾經說過的話報應在自己身上,這衝擊讓他頭暈目眩。

讀著那些信件和簡訊,就會讓他回想起這些事,更教他怏怏不樂。陷落在日常與非日常的縫隙,讓他動彈不得。

掙扎、焦急、伸手揮舞——

只有他一個人被留在黑暗中的寒意始終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