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件事。
“H城沒機場,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坐火車過去。”
“火車不方便,我正巧也要過去,坐我車。”他並不是商量的口吻。
電梯到了停車場,他直接帶她上了他車,趕赴高速。
他的飆車技術她是領教過了,不動聲色,直接加速到180,一路超車,根本不在乎被拍下幾張照。
她知道,以他的人際背景,就算被照也無所謂。
他們只花了一個半小時就趕到H城。
她先去了趟醫院,老人家還在重症病房,那對兒女卻不知蹤影。
到達亞泰琪專賣店,經理接待了他們,他正焦急萬分,見人如見救星。
她聽他詳細說了遍經過,開始著手處理。
期間,岑寂始終安靜跟隨身後,不插手也沒離開。到晚飯時,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她這才有空去看身後的人。
夏日傍晚,浮雲流動,天際遼闊悠遠。
男子上身穿著淺灰色的襯衣,袖口挽起至手肘,眉目俊美淺淡,正回視她。
“如果那時的你有現在的一半認真,我想我贏不了。”整整一天,無論是人際處理還是關鍵點的拿捏權衡,她統統快狠準確,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藍又恩沒做聲,工作事務完結,下來輪到岑家的事。
“你跟了我一天,我想你應該沒事要忙,找個地方一起吃飯。”她說完,率先拉門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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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后來,她一直後悔為什麼要聽從他安排去吃所謂的農家菜。
說是回S城的路上順便經過,還未徵得她同意,就下了高速,開進山溝。
之後的意外發生的太突然,誰都沒有準備。
這是一條下坡路,天色已全黑,山間的路原本就蜿蜒難開,發現車子出問題到車身斜傾向外翻出,只是短短數秒。
在那數秒間,藍又恩腦海一片空白。
天旋地轉之際,只感覺身邊人朝她張開了手臂……
再度睜眼時,身體四肢一陣陣痛。她人還好好的坐在副駕上,只是車子翻了個身,她被夾在安全氣囊和椅背間,頭在下,腳在上。
憑著求生本能,她解開安全帶,用力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爬了出去。
接著隱約月光,能看清周圍是一片雜亂的樹林,前方小樹的枝幹斷了數根,還有一根直直戳破了車窗。
想來是車子衝下斜坡時撞斷了。也幸虧了前面的樹林,因為再往前,就是更深的陡坡,如果車子衝下去,她現在就沒命了!
她身上除幾處擦傷外,沒什麼大傷。她想起岑寂,又繞到車子另一側,使勁拉開門,將他一點點拽了出來。
手上,有溼漉漉的觸覺,帶著濃烈的腥味。
她腦中一嗡,連忙去看他。
只見他原本淺灰色的襯衣上,洇了一大灘血色,兩塊碎玻璃片深深插 入他左側肩膀。
血還在流,估計是割破了動脈,他的臉色已因失血而蒼白。他閉著眼沒有動,似乎昏迷過去。
她不敢再移動他,讓他靠著一旁樹幹,急忙尋找自己的手機。
手機不在身上,包早已不知所蹤,她焦急萬分,只能又回到他旁邊,動手解他的襯衣,察看傷口。
他的眉頭皺了皺,低吟一聲睜開眼,“你……有沒有事?”
他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問她的情況。
猶記得去年年初,岑定國闖入宴會,他為護她自己受傷,開口第一句也是如此問。當時只覺得他虛偽,而現在,心卻隱隱有些沉痛。
她壓低了眉,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