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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什麼?”也不算白淨,手指上有紅紅的凍瘡。

“這樣牽啦。”廖潔跺腳,能拿起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外面。

兩人手牽手,有些不自然地進了電影院。

不遠處。

“咦?”

“怎麼了?”

“你看你看,那邊笑得很白痴的男人長得很像我們總裁耶。”真丟臉,頂著這麼像的臉笑成這個樣子,簡直破壞力行的聲譽嘛。太過分了!

“……”

結果廖潔精心安排的裝備一樣也沒用上。

今天播的幾部片子都很經典,張楷習慣靜靜地看,旁邊的廖潔除去在開始的時候說了句“這個女主角真傻”外,也沒再講話。看到第二部中間的時候,他不經意回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抱著熱水袋睡著了。靠著椅背規規矩矩地坐著,頭卻垂得低低的,額前一排劉海像一掛流蘇般微微晃動,看起來非常安靜。

她是熱鬧的、跳動的,再寧靜的山林院落都會因為有她的存在而鮮活生動起來,這是幾個月下來的最大感受。

他看慣了流蘇下面的一雙眸子在清醒時波光流轉慧黠玲瓏的樣子,像現在這樣如此安靜倒有些不太適應。

其實知道自己對她而言,更像是一個玩伴,不用時時刻刻相伴左右,只要在節假日的時候一起到處走走,就是她對男女朋友的定義了吧。談情說愛對別的二十歲的女孩子而商正是時候,對於大大咧咧的她來說,似乎還太早了些。

這明顯不符合他對男女之間交往的認知——不是說自己是多麼斤斤計較的人,只是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難免現實。這段時間幾乎每個星期都要擠出一兩天的時間來與她做一些沒什麼意義的事情,根本不符合經濟效益。但是他發覺自己竟然不在乎,並且覺得能看到她就很開心。

已經不知道自己想在這段關係裡得到什麼了。新鮮感?生命的活力——呵呵,聽起來他像是個吸取青春氣息企望長生不老的千年老妖。他承認自己眼下確實是得到了這些,但是並不覺得這些對於他有什麼不可或缺之處,原來的規律生活,他從來沒想過否定,也不覺得需要什麼翻天覆地的改變。

那麼,他們倆到底要走到什麼地步呢?

電影裡雄壯的配樂響起,她彷佛受驚似的動了動,溢位一聲下意識的抱怨,但仍然在睡。遲疑了一下,他將她的肩頭輕輕攬過,靠在胸前,淡淡的洗髮水香味不由得潛入鼻中,讓他感到全身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顫慄。

深吸一口氣,同時警告怦怦亂跳的心臟不要吵了別人,張楷又把注意力努力放回到電影上。

沒人發現,在這之後的幾分鐘後,有誰的嘴唇偷偷貼上了誰光潔的額頭,美其名曰索取保護費。

有人心情大好,有人人事不知。

室內,真的很溫暖。

有沒有搞錯!她竟然睡過去了,到最後一部電影有怪獸大舉進攻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是從張某人的懷裡醒來。她以前和室友去看通宵的時候從沒有出過類似的事情,怎麼就這次人家的胸膛特別好睡?更奇怪的是身邊那個被人當了一晚上枕頭的人竟然比睡了至少五個鐘頭的她還要神采奕奕。

她的精力難道連老人家都不如?真丟臉。

廖潔拿了根油條夾在燒餅裡,使勁一咬,脖子酸了一半——差點兒忘了,她還落了枕。

最難堪的是她不小心發現張楷大衣的前襟上有一攤可疑的、礙眼的小水漬——正是她剛才頭靠著的地方,罪證確鑿,想賴賬也難。

“你怎麼只啃燒餅不喝豆漿?這裡的豆漿非常地道,比那些加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料又貴得要死的連鎖店裡賣的好喝多了。”張楷說完才發現這句話的措辭很像廖潔的風格,他就這麼輕易地被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