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自己的身邊動來動去,緊抿著小口,卻是從來都不說一句夢話。
今兒竟是難得,居然知道張口喚他,可是心裡暗自狂喜的同時又是一陣的心疼,可憐見兒的,又是夢到了什麼嚇成了這樣?
太傅心知,這殼硬的小果兒是蠻力撬不開的,便話鋒一轉說道:“公主不是答應了陪臣一起慶生的嗎?怎麼剛剛掌燈,卻早早就睡下了?莫不是盡忘了?”
聶清麟緩了緩,終於是清醒了過來,聲音嘶啞地說:“原是不敢忘記的,只以為太傅府裡繁忙應該是脫不開身,今日天涼便早些睡下了。”
衛冷侯摸了摸她長順的秀髮,轉身去喚單嬤嬤:“今夜降了秋霜,寒意甚大,去將前幾天本侯命人送來的白貂絨的披風拿過來,再選些厚實的衣物給公主換上。”聽到這話,聶清麟眨了眨眼,太傅的意思是要讓她起身更衣嗎?這麼晚了,是要到哪裡?
單嬤嬤做事手腳利索,很快便將衣物盡數拿來,太傅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替永安公主將衣服換上,待披好了披風,便又替她套好了鞋子。才拉著她出了鳳雛宮,一輛早已經備好的加厚了車廂的馬車早早就在宮門前等待著了,待到太傅與公主上了馬車,便馬蹄清脆地行駛了起來。
路途倒是不遠,轉了一會,便到達了目的地,。當小太監撩起了車簾後,聶清麟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裡竟然是深宮後面那片本該廢棄的菜園子。
當年大魏建朝之初,魏朝先祖為了提醒子孫們莫要忘了前朝韻侯貪圖享樂,驕奢淫逸移以至誤國的前車之鑑,特意開闢了這片菜園,平日無事,便是帶著皇后王子公主們來這裡種菜,宮裡三餐的果菜皆是出自這裡。
奈何此處土地實在是不適合,種出來的果菜味道不夠甘美,等到新皇登基後,下令果菜另外從宮外供應,這裡便是漸漸成了荒蕪的廢園。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這裡竟然是拓平了土地,蓋起了佔地甚廣的花窖。花窖的建造材質也很特殊,以精鐵為骨架,覆蓋上的是如水晶一般材質的晶瑩剔透的寶石玉。白日走進去,可以讓陽光投射進來。進去後,就會發現花窖裡面用只產於魏朝腹地延綿千里古蓮山最高峰處的的鐵木,分割成了一個個小房間,這鐵木隔熱隔涼耐溼氣。是極稀罕的材質。
每個隔間按照花卉的生長條件都不同,而略微調整了溫度,有的暖如初夏,有的暑熱逼人,整個花窖空氣溼潤,還有不知從哪裡引來的溫泉,汩汩地在花窖中間的鐵木鋪成的木棧道下,和緩地流淌。
這偌大的花窖裡並沒有掌燈,可是看上去到處都漂浮著淡紫色的幽光,點映在成片的花海上,便是隻有在仙境才會看到的景象。
“公主愛花,可是卻是快要進入冬季,臣便請了些能工巧匠,蓋了這座花窖,到時候就算是白雪覆蓋之時,也不耽誤公主來欣賞這四季繁花。”
太傅低沉帶有磁性的話音在耳旁響起,聶清麟卻是無暇表達謝意,幾隻發著紫光的螢火蟲飛舞到了她的近前,在她白色的貂絨上愜意地舞動著發亮的尾巴,似乎給華麗的皮草綴上了幾顆璀璨的寶珠。
這個時節,魏朝國土哪裡還有螢火蟲,整個花窖裡的蟲子還有許多花卉都是他委託自己的弟弟從海外重金收購又運過來的。
衛冷侯看著聶清麟興奮的小臉,頓時覺得這幾日的心血都是沒有白費,那些個豔史俗本里的果然都是些個窮酸秀才下三路的套數,想他堂堂定國侯若是要哄心上佳人露出歡顏,豈可隨了那些個窮酸小子?這麼一想,以前竟是走了一段彎路!
古人誠不欺我,糟粕之書害人不淺啊!
“太傅……不是要給你慶生,怎麼反而給本宮蓋起花窖來了?”聶清麟好不容易終於從眼前仙霧繚繞,鮮花團簇、暗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