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因為大廳內的溫度實在太低,就算壁爐整天燒著火,也得穿著大衣才行。
和往常一樣,拉佩起來得很早,他坐在窗臺前畫畫,這段日子他已經欠不少人的債,他答應送萊戈尼格一幅畫,再往前推,他還答應過送馬克西米一幅畫,既然送畫給馬克西米,另外兩位巨頭當然也不能忘。還有多明尼哥、莎爾娜的父親也各有一幅畫。
“你用不著那樣拼命,沒人會責怪你的。”莎爾娜在一旁勸道。
“我不是為了還債,而是為了不至於手生。你知道的,長期不拿畫筆,技藝會退步。”拉佩隨口說道。
“算了,沒辦法說服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莎爾娜也不再勸,她喜歡拉佩是因為繪畫,如果拉佩放棄繪畫,她真說不清楚還會不會繼續喜歡下去。
“你的技藝好像又有提升,總覺得比以前多了些什麼?”莎爾娜看著拉佩的畫,說道。
“應該是對生命的感悟,那天中槍,我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那時候我想得很多,包括你,也包括我的畫,我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拉佩停下筆,思索片刻,又慢悠悠地說道:“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切都那樣美好,看到任何東西都和以前不同。”
莎爾娜心醉了,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拉佩。
咚——咚——咚——
一連串敲門的聲音打斷莎爾娜的沉醉,她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忿忿地走到門口,一把開啟門。
站在門外的是萊戈尼格,他半邊身體在一道藍色絲絨門簾的裡面,另外半邊身體在外面。這道門簾是讓·保爾的建議,效果確實不錯,這也是拉佩的臥室和小客廳特別溫暖的原因之一。
“沒打擾到你們吧?”萊戈尼格抱歉地說道。
“沒什麼,佩拉得在畫畫。”莎爾娜指了指裡面,然後讓到一旁。
萊戈尼格進來,沒想到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有的斯文瘦弱,也有的魁梧高大。
莎爾娜暗自翻了翻白眼,她知道這些人又有正事要談,只好無可奈何地走出去。
萊戈尼格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他走到近前,隨手拿起一幅畫看起來,道:“這都是你最近畫的?”
“那幅帆船碼頭是你的,我聽說你喜歡船,不過還沒完成。”拉佩說道。
“這是我的。”一個魁梧大漢一把搶過那幅畫,對於拉佩的大名,他們多多少少聽過。
馬內人懂畫,同樣也懂得畫的價值,一個未來註定會被尊為大師的人的畫,那絕對求之不得,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萊戈尼格咳嗽一聲,顯然是讓那個魁梧大漢注意形象,然後轉頭對拉佩說道:“現在我們兩個部門的人第一次聚集在一起,我先給你介紹這幾位。”
萊戈尼格朝著那個魁梧大漢一指,道:“約瑟夫·羅德巴,他就用不著多介紹了。”
“很榮幸見到你。”拉佩伸出右手。
“該說榮幸的是我。”約瑟夫雙手握住拉佩的手,表情看起來不像是作偽。
“馬薩德·布韋,馬內最好的精算師。”萊戈尼格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胖子。
胖子和約瑟夫完全相反,看上去很靦腆,朝著拉佩點了點頭。
萊戈尼格繼續介紹下去,快要到最後的時候,他指著一個滿臉憔悴的中年人,道:“安東尼·普拉米奧,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發生在塔倫的那起刺殺案?負責這件事的就是安東尼。當時刺殺的那個勳爵是國王最忠實的走狗,也是強硬派的代表,如果他還活著,我們恐怕會有大麻煩。”
“聽說過,當然聽說過,別忘了,現在和多明尼哥先生合作的就是那個人。”
拉佩當然不會刻意迴避這件事。
緊接著拉佩轉頭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