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閒話。
“最好是警察系統內部的人。”警察署長只能這麼說。
這在拉佩的預料中,他提漢德原本就是開玩笑,就算撇開扒手的身份不提,漢德的年齡擔任副隊長實在太年輕,拉佩的心裡其實另有人選。
拉佩吃飽喝足,同時和警察署長及烏迪內斯商議好一些細節,他離開了餐廳,並沒讓後面的那輛馬車跟著,而是獨自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拉佩要去的地方在第七區,離他家很近,只隔著幾條街。
第七區對於整個塔倫來說是下等區,不過第七區本身還可以分上、中、下三等,佛勒住的地方就是上等區,拉佩家屬於中等區,扒手老巢就在下等區,而他要去的地方則介乎於中等和下等之間。
拉佩家門外至少是一條大街,此刻他要去的地方和扒手老巢一樣,在一條小巷子內。這條小巷同樣幽深狹窄,兩邊也都是房子,房子和房子之間緊挨著,這裡不分什麼單、雙號,所有的門牌號碼都是連著的。
現在已經是深秋,七點以後天色就暗下來,住在這裡的人和拉佩家一樣,用不起燈油,所以早早就睡了。不過有一家的窗戶仍舊亮著,隱約可以聽到窗戶裡面傳來罵聲。
那是女人的聲音,好像很委屈似的,一邊哭,一邊罵。
“來得不太是時候。”拉佩撓了撓頭,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想了半天,拉佩最後決定還是進去再說,畢竟他不想白跑一趟。
和漢德他們那裡相比,這裡稍微好一些,至少還是獨門獨戶,只不過這裡的房子非常狹小,寬度相當於一扇門再加上一扇小窗,橫著擺一張床的話,兩邊就頂到頭。
這戶人家底樓的門關著,還上了門閂。
拉佩不是來當賊的,他站在窗戶底下大聲喊道:“保羅,開門。”
窗戶一下子開啟,一個頭發微禿、長著酒糟鼻、鼓眼泡、眼袋浮腫的中年人探出頭,這人其實只有三十幾歲,但是看上去卻像快五十歲。
“啊……是你,我馬上開門。”
這個叫保羅的警察和拉佩並不是很熟,甚至都不記得拉佩的名字,他在警察總署工作,名義上是負責後勤,實際上只是管倉庫的守衛。
因為保羅是個老好人,所以常常被人欺負,原本不該他管的郵件分發也變成他的工作,正因為如此,他和拉佩認識,有時候在路上碰見,他還會請拉佩上車,載拉佩走一段。
片刻的工夫,門開了,保羅走了出來,他其實是藉機會逃避自己的老婆。
“怎麼了?”拉佩低聲問道,他指了指上面。
“同事家出了點事,向我借錢,我沒辦法拒絕。”保羅一臉無奈。
此時頭頂上的窗戶砰的一聲開啟,保羅的老婆,一個紅頭髮的女人探出身體指著自己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罵道:“什麼家裡出事?那些錢恐怕已經被人家扔在賭桌上,或者變成了貓尿,也就只有你這個蠢貨會相信這樣的謊話。他們每次這麼說,你都會相信,以前借錢,哪次看到他們還過?”
罵完之後,砰的一聲,那個女人把窗戶關起來,繼續在房間裡面哭。
保羅沒有反駁,只是朝著拉佩無可奈何地聳肩。
“不請我進去坐一下?”拉佩問道。
保羅看了看樓上,他的意思很明顯,不過拉佩並不在乎,他徑直往裡面走。
老好人畢竟是老好人,保羅居然也不阻止,反倒問道:“你吃過了嗎?如果沒吃過,一起來點吧。”
“我有事找你,讓你老婆也別再哭了。”拉佩自說自話地往裡面走,這幢房子的底樓是廚房,樓上才是客廳。
“有事?”保羅一愣,他居然沒懷疑拉佩撒謊,順著樓梯上樓,一邊請拉佩上來,一邊對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