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制力。

“還有這種地方？”

“嗯。落日谷就是這樣的地方。所以，他才會想在那裡修一條路。而這條路是通往橫斷山脈的另一頭。”

“行，那我們就先到他的外圍。大白，你知道不知道落日谷？”

大白回答了鄭潛一陣嘶鳴，揚翅便衝向雲端。

大白衝上雲端之後，便放緩了速度，悠然的扇著翅膀，享受著從雲團裡沸過來的水氣。鄭潛伸出手，張開五個指骨，也有輕柔的雲嵐霧氣從他張開的五指之間飄過。

鄭潛放開了自己的眼界。

這樣景緻是第二次見到了。

第一次是出石山的時候，當時於雲端之上，俯瞰塵世之間時，他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境，那份看萬物如螻蟻的感覺，讓他幾乎相信自己就是神了。

但那畢竟只是一份錯覺。現在，看著高高的插入到天際的橫斷山脈，看著覆蓋著橫斷山脈的博而廣大的暗夜森林；鄭潛覺得於山於林之間，他似乎能從中體味到一種從未體味過的感情。

一山一木，一林一石，似乎都具有著某種人類的情感，這些沉靜了千萬年的古老的山脈和森林，才是霸天大陸上最為永恆的存在。比任何人，或者是神存在的時間都更為久遠，也見證的更多。

於這一刻，鄭潛的感覺自己的心靈的空間忽然無限的擴大了。這個無限擴大的空間，似乎能包融世上的一切，包括他的自身。

“這種感覺真是很奇妙。”鄭潛不由的讚道。

“呵呵。小子，這是當然的。當你的眼界無限的擴大，你的心靈便會無限的廣。眼界決定高度，你沒有大白，上不了這麼高的高度，自然也不會生出這樣的讚歎了。”

“嗯。老霸，現在你說的話越來越中聽了。”

“那是因為你也越來越成熟了。”

浮雲之間，大白悠然的穿梭於其中。這些雲也都顯出了極其悠然的樣子。輕輕緩緩，不急不徐。風是輕柔的，陽光照到雲層的表面，也會被折射出五彩的光環。

“老霸，你說，這個像不像不霸氣。”鄭潛指著那些不斷變幻著顏色的光環問道。

“的確，霸天原就是天地之氣，而人也原本就是天地之物。天地造物，鬼神莫測，但所用的能量卻是相同的。你說這個是霸氣，其實，並沒有錯。”霸神錘也不知道憑現在鄭潛的修為，能否聽得懂他所說的話。

“好一個天地之物。想來我也是天地之物，所有天下之物也將盡可以為我所有。如此看天，我即天地，天地即我！”鄭潛的聲音豪壯異常。

霸神錘聽著鄭潛的話，沒有應聲作答。不知是被鄭潛的這份大氣震住了，還是在想著別的什麼心思。

大白在雲層裡飛了片刻，便開始向下俯衝。好像是找到了落日谷了。

從雲層裡出來，鄭潛留心的看著大白俯衝而下的落點，那裡有一處瀑布。從高處看時，倒不顯得如何壯觀，但隨著大白越飛越近，隆隆水聲傳進了鄭潛的耳內，他才覺出了這個瀑布的不一般。

大白落到一片草地上。這片草地正處於瀑布下的深潭之旁。

大白看到鄭潛從它的背上下來時，便悠然的甩著尾巴去，啃著地上的新鮮的帶著露珠的青草。

草地青翠欲滴，像是被一支油筆塗上去的一層厚厚的綠色一樣。

鄭潛起步走到了深潭的邊上。仔細的看著瀑布。瀑布落到潭裡的水流已經散的很開，水柱轟然砸在深潭裡，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隨著水柱砸向深潭的巨響，站在深潭邊的鄭潛便感覺到他被一股非常強勁的風向深潭之外推著。濺起的水珠，彈到他的臉上，竟讓他感到了隱隱發痛。

鄭潛有些駭然。

“這是什麼水，這麼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