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那麼大聲。”自端扯她,“沒有的事。”
自颯已經明白了幾分,似笑非笑的,說:“我告訴你啊,這事兒你別管。”
自端皺眉。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明擺著是有人整她呀。”自颯低聲。
自端心裡一涼。她設想的最差的狀況出現了。
“你是說……”
“還用我說?季家是什麼人家,能讓她那麼羞辱?”
自端愣愣的看著自颯。她以為,家同和楊丹離婚的秘密,並沒有外人知道。
自颯看自端的神氣,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說:“我說,景自端,你真是,是不是給你們家鐵子養的太不成話了,只長歲數不長心眼兒?還是你耳朵乾淨的厲害,這些雜事,一樣不過你的耳?”
自端皺眉,“你就直說吧。”
“楊丹跟那彭某不是一日兩日。她怎麼紅起來的?一直是那人在給她撐臺子。當初,季家同就是看上她了,他們倆好的什麼似的,家同一門心思要娶她。那婚讓他們結成了,她也就該斷了先前的那些。可是她呢?她就沒斷了——這個就不用我說了吧,你該知道。那彭某人,確實有點兒底子,可這回也得看對手是誰對不對?景自端,這些還用我跟你說呀?你白痴啊?你還不躲的遠遠兒的?”
自端看著桌上的小花瓶裡,那支香檳玫瑰。
華語第一。
那回自己去醫院看楊丹,拿的也是這個。
一張蒼白的臉,那一頭一臉的汗……
她點了點頭。
自颯見她這樣,又說:“我跟你說,這回擺明了就是季家要姓彭的倒臺,要楊丹滾蛋,你別生事。不然你可得罪一大家子親戚。你還好說,別讓鐵子難做,讓關伯母也為難。我說夠明白了吧,白痴妹?”
別讓鐵子難做。
自端“嗯”了一聲。
金子千一直在一邊沒出聲,這會兒聽見自颯說的重了,急忙打岔,問自端要不要喝點兒什麼。
自端搖頭,她對金子千笑笑。這男人,玲瓏剔透的。她看金子千是這樣的,不禁想起,鄧力昭,那是另一個樣子的。只是想到這兒,她心裡未免有些彆扭,好像昨晚的情形又在眼前。又看自颯一眼。自颯正喝著水,說著半天話,她口都幹了。自端看著自颯已經沒有一絲不愉快的樣子,放了心。她這會子,也沒工夫琢磨自颯和金子千到了什麼地步,只是看樣子,倒還是好的,要是沒鄧力昭出來攪和的話……
她說:“我過來夠久了,得回去了。改天再一起吃飯啊。”說著便站起來。
自颯拉住她的手,跟她強調:“我剛說的你別當耳邊風。”
“知道啦。我有數。”
“反正你別管就對了。楊丹一早聯絡中介,手上一批東西寄賣,裡面十幾只Hermes包,別的不說,就這包,出手至少兩個整數。放心她沒事,退賠的錢她有。她都還沒到賣車賣房的地步呢。說到底,她之前也有對不起家同,你別可憐她就對了。”
自端看著姐姐。
這種一旦落魄了、出事了,賣珠寶賣手袋賣家養鮑魚套現的事,她以前只當聽笑話。
“我走了。”她對金子千點頭,擺脫自颯的掌握。
自颯想再叫住她,金子千說:“Daisy,算了。”
自颯皺著眉,看著自端往那邊去了,她低聲說:“要壞。”
“什麼?”金子千一愣,明白過來自颯的意思,說,“不至於吧。”
“你等著瞧我說的對不對,她一準兒惹事。”自颯又拿起水杯來,狠狠的喝了兩大口。
“哦?”金子千沉吟片刻。他想著,景自端人看起來柔柔的,像一棵單薄的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