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仁微笑,“能再回學校去真好。”
“是啊。”自翊點頭,“我過幾天也會回去。”
“作報告?”惟仁問。
“你知道啊。”自翊動了一下腿。惟仁看到他奶白色的軍靴,纖塵不染,不由得點頭。多年不見,自翊還是這樣由內至外的幹練整齊。
“早聽說有這個安排。”惟仁說著,又問:“你這回休假還順利?”
自翊點頭。可不是,前面幾次休假,都被緊急任務打斷,聽惟仁這麼一說,他便知道,雖然他們互不聯絡,可也都在關注對方的訊息。他於是說:“改天約了志海,一起聚聚吧。”他盯著自己的靴尖。
惟仁點了下頭,“好。”
“志海這小子,升的夠快的。”自翊說。
“咱們幾個,你升的最快。”惟仁微笑。
自翊抬手,撓了一下鼻尖,說:“還記得那時候咱說過什麼吧?”
“嗯。”惟仁想著他們在學校裡那些胡天胡地的日子,“說了好多,哪一樣?”
“若是不掛花,都不好意思做兒女親家。志海說的。”自翊說。
“嗯。記得。”惟仁當然記得。二十幾歲的時候,在一起,什麼都說,他還說,我和景自翊不可能啊。
“咱們,這下,說不準了。”自翊又撓了一下鼻尖。
惟仁的目光,不由得轉向遠遠的,正朝這邊走來的自端和鐵河,聲音低低的,說:“是啊。”
自翊也看過去,只是掃一眼,便收回目光。
阿端心思細。不忘提醒他的,與惟仁和好。他的小妹妹。總不願有任何的事情,因為她而不圓滿。他彈了一下衣袖。
佟鐵河,這小子,以後,他敢對不起阿端試試的。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了。等候的人不約而同的都是心頭一跳,坐著的站了起來,站著的走近了些,方向,都是對著手術室的大門。門一開,醫生護士們簇擁著,將景和仰推了出來。
顧悅怡和自端最快,她們兩個,一邊一個,都想最先看到景和仰。護士剋制的低聲,攔住了她們,很禮貌也很堅持,告訴她們,病人馬上要送進病房,請她們冷靜等候。
鐵河握住了自端的肩頭,自端的臉白了些,眼睛往手術室門口望去,她看到了主刀的潘醫生。
“潘主任,”顧悅怡看著景和仰被推走,轉過頭來,詢問潘醫生,“怎樣?”
“狀況比預想的要糟糕,還好及時控制住了,手術成功。您請不要過於擔心。”潘醫生沉著的說,他額頭上全是汗,手術袍也已經溼透了,有護士上前來,給他送上一件白袍,他輕聲說了句“抱歉”,穿上白袍。
景和高聽潘醫生這麼說,也略放了點兒心,他又追問了幾句,潘醫生一一的回答了。
“辛苦。”景和高伸手,握住了潘醫生的手,“拜託了。”
“應該的。”潘醫生謙和的微笑,不卑不亢。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看爸爸?”自端輕聲的問。
“過一會兒就可以。但老總要等麻醉藥效過後才會醒,不如你們也趁這個時間休息一下。”潘醫生看著自端,回答。
自端“哦”了一聲,說:“這樣……我要看著爸爸醒過來。”她感到,鐵河扶在她肩頭的手握緊了。
景和高側了一下身,請潘醫生先走。他定了定神,對顧悅怡說:“悅怡,你和孩子們都回去休息一下,這裡,我看著。”
“大哥……”顧悅怡急忙道。
景和高擺手,道:“回去休息一下,一整天了,不吃不喝的誰也受不了,和仰也不是這一日兩日就能恢復如常,有你辛苦的。這會兒我有時間,我站第一班崗,竣兒翊兒,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在這裡——友梅,你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