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要是得罪他的那些人,下手絲毫不容情,殺人收魂。一點都不含糊。
至於沒有得罪的。卻並無什麼大礙。
換了她自己,手裡珍貴的丹藥憑什麼要便宜賣了,東家不買,還有西家,那些個修士抱怨得似乎沒道理。
朝著防禦陣的相反地方向,鍾珍慢慢地挪動著腳步。
剛走了兩三步,就見那道光幕開啟,蕭不凡對著她的方向說道:“你看了這麼久。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麼走了嗎?”
糟了。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裡,鍾珍氣悶不已,之前怎麼不說,等她站了許久打算走才開口。
她忙說道:“著實抱歉,晚輩只是路過此地,不想打擾了前輩您。”
蕭不凡卻是沒聽到她說什麼,“還不開口?你倒是有些本事,一個孤魂野鬼竟然能藏匿身形,區區築基元神不趕著回門派尋養魂之物,大搖大擺到處走動。再不說有什麼目的,我立刻用打魂鞭將你抽得魂飛魄散。”
一聽這話,鍾珍原本沒那麼憂心,此刻卻急得一頭大汗,大哥,我早開口了,可您沒聽見啊!
虛實之間,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真是麻煩事,到底該如何與人說話呢?那團黑煙似乎能發出慘叫還能說話,顯然並無這方面的困擾。
她閉目凝神,抽出一道神識,朝著蕭不凡而去,發出一絲善意。
蕭不凡愣了,忽然覺得好笑之極。
通常大家趕路的時候,習慣隔一段時間看看四周是否有人,如果撞到別人的神識便會發出這樣的訊息,表示並無惡意,只是路過。
難道對方不是個元神,是個大活人?
修士死了後如果元神沒有當場跟著被滅,逃逸出去通常會帶著一團色澤不同的煙,用眼睛都可看見。
蕭不凡頓時瞭然,這個築基修士肯定用了什麼神奇的隱身符。
他見多識廣,卻從未見過這麼稀奇的隱身符。佩戴在身上,竟然顯得好像是個元神,雖然比一般的元神要凝實不少,可是卻好似沒有身體。
瞧這隱身符看來也有缺陷,不能阻隔神識探視,並且這名築基小輩眼下應該是說不了話。
小小築基修士敢站在離他不過二十丈外之處觀戰,膽子不小。
鍾珍見蕭不凡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頓時鬆了一口氣,她趕忙頓下身子,撿起一條樹枝,在地上寫字。
“前輩,晚輩原本只是在趕路,恰逢前輩駕臨,卻不是有意叨擾,還請恕晚輩不知之罪!”
她特地賣力地將字寫出一股磊落之意,顯得極其君子。
乾坤鏡裡的字與鏡子外的字並無區別,口音雖然有一些區別,但是區別不算特別大,寫字就更加無礙,只能用這個法子與對方交流。
蕭不凡金丹修為,二十來丈的距離,自然將地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字寫得很大,生怕他瞧不見似的,書法卻是極好,在修士中並不常見,顯然是花了不少功夫。
一般也只有那些世家子弟才會花時間在這些字啊畫的上面,再有就是修仙之前,在凡俗中讀過些書的人也懂得幾手琴棋書畫。
最重要的是,這些字瞧著就顯得很君子,一股子坦蕩之意,他雖然沒讀多少書,一手字臭得厲害,可活得夠久,見識多廣,一眼就看得出來了。
這年頭不見得真的字如其人,偽君子多得很,不過七八成準還是有的。再則人家一個小修士又沒得罪他,戰戰兢兢地站了許久也不敢走。
能寫出這樣的字,是邪修的可能性及其之小,蕭不凡想了想便不打算再為難此人。
鍾珍曾經扮演過慕容卿塵,她那一手丹青當然很能拿得出手,字卻無法匹配,因此不得不每天苦苦練字,不寫上幾個時辰不罷休。
慕容公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