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什麼？

冷羽對這個問題並沒有答案，過去的他甚至連猜想都沒有，在他看來佛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一個放下屠刀就會成為的“東西”，似乎也並不需要確切的答案。

但是現在冷羽的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了這個問題。

擋在他前面的金佛耀眼的很，彷彿把世界上所有的金子都鑄在了身上。

那散發的金色光芒讓與黑暗同行的冷羽感到強烈的不適，銀髮少年的身後，一把巨大的黑色鐮刀已經高高揚起，這是對抗危險的本能反應。

“給我破開！”

冷羽大喊一聲，殺意洶湧，身後鐮刀揮下，死亡一指點出。

身子貼著蛇體內流動的體液表面滑行，速度卻是極快。

靠近金佛之際，死神鐮刀和死亡一指同時攻至，一上一下。

“止。”

金佛開口，“卍”字於其身前出現，迅速漲大護得其周全，將冷羽的攻擊化於無形。

突然黃色的銀杏樹葉飛舞著從四面八方湧來，就像是枯葉蝶翩遷，它們牢牢地吸在冷羽的身體表面，伸出一根根絮狀物，開始吸收冷羽體內的靈力。

感覺身體被瞬間掏空。

這是冷羽的第一反應。

是的這種功法十分恐怖，不只是靈力，連帶生命力也在快速流逝。

冷羽抬起頭，看向對面的那尊金佛，此時的佛像似乎不再是寶相莊嚴，佛像臉上的表情剛開始變得猙獰，口中就像含著一根吸管，不停地吸取冷羽身上的靈力和生命。

“佛也這麼貪婪麼？真佛還是假佛？”

冷羽嘲笑一聲，竟然乾脆直接閉上眼睛，任由對方汲取他的生命。

每個人的結局都是註定的吧，這世間如果只有一種公平，那麼我想一定就是死亡，因為他終究會到來，哪怕你活了無盡歲月，也會迎來畫上休止符的那一日。

不再反抗，不再掙扎，冷羽終於可以勇敢地在腦海中想象那一張絕美的臉龐，那一張每一次想起來都撕心裂肺卻偏偏清晰無比的臉龐。

“諾蘭，我好想你。”

金佛此時漲大些許，金色開始變暗，這是吸收了冷羽強大能量的變化，不是變得更耀眼，而是開始沉澱，色澤從一開始渙散的金，變為實質感更強的暗金色，而且巨佛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似乎這尊金佛正在復活一樣。

難道真的佛要徹底降臨在巨蛇的體內？

此時，冷羽身後的鬼影開始出現，密密麻麻，蓬頭垢面，血水流淌，面色慘白，他們開始怪叫，開始掙扎，似乎因為宿主的生命力急速流逝而感到痛苦。

那鬼影綽綽，忽然開始抖動，冷羽閉著眼，卻開始放聲大笑，這一笑，他身後的鬼影也開始大笑。

吃吧，這萬千供品你能吃多少？

吸吧，這無邊怨氣你能吸乾淨？

喝吧，這無盡靈力你能喝徹底？

這可是在大蛇體內，你真身如果降臨，這蛇軀如何承載，怕是到十分之一的威力，這蛇就已經開膛破肚，想當初大日如來破腹而出的可是天地至聖，孔雀大明王啊。

悽慘鬼笑，魔音貫耳，滔滔不絕，雜亂無章。

果不其然，隨著能量的轉移，蛇軀開始顫抖，四周巨震，巨蛇在一陣痙攣之後，蛇軀化作碎石爆裂開來。

但是隨著巨蛇解體，冷羽卻感到一陣虛弱，竟然無法在虛空立足，腦袋一暈竟然就要跌落。

好在一雙毛茸茸的大手接住了他。

翻滾之靈：“可真有你的，這老蛇都被你搞的散架了。”

冷微微一笑，抬頭看向不遠處，一顆金色的舍利正靜靜懸浮在那裡。

那舍利閃著溫和的金光，不一會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