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琅感受著身上的重量, 那些焦躁的情緒忽然就在安一瞬間平靜了下來。太子妃溫熱的唇貼上來的時候,昝琅的腦子就是一片的空白, 她本該推開太子妃的,可那雙手就那樣僵硬在了半空中, 因為她感覺到了頸間落下了一滴溫熱。
那一瞬間,昝琅不經意的皺眉,連帶著所有的思緒都遠去了。
&ldo;你、先起來。&rdo;昝琅望著頭頂的營帳, 心裡雜糙叢生。
誰知這太子妃竟然耍起了小脾氣,蠻不講理的壓著昝琅的半邊身體,紋絲不動:&ldo;我不。&rdo;
&ldo;你先起來。&rdo;昝琅皺眉。
曲牧亭不甘心的回頭看著昝琅,然後&ldo;吧唧&rdo;一口又親了過去,乾脆響亮絲毫不拖泥帶水,特別的女中豪傑。
不等昝琅反應,側身滑落在一旁,跟昝琅並排躺在地上,一隻手抓住了昝琅的手腕,十分認真的說道:&ldo;我親你了。&rdo;
&ldo;孤知道。&rdo;昝琅沒有回頭,目光不知道落在那個地方,有些虛無有些縹緲,甚至還有些隱隱約約的悲傷。
&ldo;那你知道為什麼嗎?&rdo;曲牧亭以同樣的姿勢看著上面,假裝她跟昝琅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
昝琅聽著太子妃的問話,卻遲遲沒有回答。知道嗎?還是不知道?無非就是這兩種答案,可不管是哪一種,對昝琅來說都不太適合,那是一條岔路口,她不知道要往那個方向走才算是最正確的。
可其實,在愛情這條路上,並沒有所謂的對與錯。
曲牧亭現在的狀態就像是臨上刑場的犯人一樣,等待著昝琅的判決,可這個判決人卻遲遲都沒有給她一個判決書,讓曲牧亭這個犯人心驚膽顫,不知生死。
昝琅的目光一點點匯集,看著營帳上面的艷麗的圖案,一點點聚攏又分散,好半天才說道:&ldo;起來吧,地上涼,別入了寒氣。&rdo;
說著就站了起來,腳步才剛剛邁出去就被太子妃一把抓住胳膊,死死的拽住了。曲牧亭拉著昝琅的胳膊,抬頭望著她,見昝琅眼神閃躲,咬了咬嘴唇,看著昝琅說道:&ldo;因為我喜歡你。昝琅,我心悅你,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親你抱你摟著你,我想你是我的。&rdo;
她一口氣說完,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就是被打斷之後就沒有勇氣在說下去了,曲牧亭輕喘著氣,放輕了語調:&ldo;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但是昝琅,我能不能求一個機會?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喜歡你?也讓我去爭取你的喜歡?&rdo;
手腕處彷彿被烙印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一樣,昝琅低頭看著太子妃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只覺得那裡是火辣辣的痛感。
她是真的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嗎?真的不明白那些親吻的意思嗎?昝琅問了問自己的心,答案並非如此。她何其聰慧,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她真的可以嗎?
昝琅知道,她不能。她給不了太子妃想要的,她甚至都不能把太子妃放在心裡的第一位,太子妃給她的喜歡是全心全意的,而昝琅卻只能在心裡那不大的地方里將她安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得空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不僅如此,太子妃也會因為這所謂的愛情被困死在她的身邊,她付出了全部,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這對太子妃而言是不公平的,甚至是殘忍的!
面前的女子值得更純粹的愛情,她值得一個全心全意的人來呵護和疼愛,帶她暢遊山川四海無湖邊疆,在西北的大漠喝最烈的酒,在溫潤的江南看最美麗的景,而不是跟在自己的身邊,從此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脫不開甩不掉,只能彳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