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一直在偷偷服藥,早年的檢測和他服用的那些藥,早就傷害了他的腎,你帶他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他那顆腎還能用幾天。”
遲夏的手倏地攥起來,她聲音冰涼:“那又怎樣,大不了我送一顆給他。”
老K哈哈大笑,他說著:“真是感情深厚,你們可真是感情深厚啊!”
遲夏在極力隱忍,但根叔卻顧不了那麼多,聽到他說瞿白,他再也忍不住,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他衝過去,以頭去撞老K的身體:“你王八蛋!你混蛋!你這個畜生!”
老K跌倒在黃旭傑的病床上,他一手撐著床,一手拿槍指著根叔:“我是,我是,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拿我這條命換瞿白的命嗎?”
“你不配。”遲夏開口。
在老K看過來的時候,她說:“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奪你的槍?”
老K眉頭一皺,他下意識扣動手槍扳機,那把槍裡什麼都沒有打出來。
“戲我們已經唱到這個份上了,你該給大家收個尾了吧?”遲夏又說。
老K臉上劃過一抹疑惑。
下一秒,根叔先被嚇了一跳。
他眼睜睜看著一直躺在病床上毫無聲息的男人直起上半身,手上拿著一把刀,那把刀緩緩落在了黃維生的脖子上。
“人在做天在看。”黃旭傑向前湊了湊,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因果報應。”
他的手伸進老K兜裡。
老K臉色鉅變。
黃旭傑手上的刀用力,老K脖頸出了血,他說:“別亂動,我會真的忍不住殺了你。”
“我是你爸!”老K氣急敗壞:“你身上流著我的血!”
黃旭傑面無表情,他從老K兜裡掏出炸彈遙控器扔給了駱尋。
“我太瞭解他了。”他說:“我媽說的對,他死不悔改。”
這一次,老K徹底愣在了原地,他身上所有的力量彷彿都從身體中傾洩而出。
他絲毫感受不到孩子清醒的喜悅,只感覺深深的背叛和狼狽。
他聽到了身後這個人對自己深沉的恨意。
“這場戲,誰都沒有心情再陪你唱下去了。”
遲夏收好自己的配槍走過去:“不打你,我對不起瞿白這麼多年的忍耐。”
“等等!”在她距離自己還有一步遠的時候,老K悍然開口:“我有話問他!”
遲夏停了下來。
老K微微側頭,只看得到黃旭傑的半張側臉,他問:“為什麼?”
“為民除害。”黃旭傑每個字都說的很緩慢:“用你的為時不多的日子去想。”
老K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臉上露出疲憊和悲傷,但下一秒,他的手卻忽然去抓黃旭傑的匕首,他憤怒地吼著:“你是我兒子!你怎麼能背叛我!”
他還沒有碰到匕首,遲夏的腳就已經踢了過去。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忍耐,抓住老K的衣領,拳頭絲毫沒有剋制地打了過去。
“那些孩子們也想問為什麼,你告訴過他們答案嗎 ?”
“那些死在你手中的臥底也想問為什麼,你說的出來嗎?”
“鄧潤梅也想問為什麼,你有資格跟她解釋嗎?”
“你問為什麼,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問這個問題!”
“你就帶著後半輩子的疑問,悔恨,不甘和恐懼,一步一步地朝著你的刑場走!”
“那些死去的人,會日日夜夜,一聲一聲在你耳邊問你為什麼!”
她狠狠出了一口氣,地上的老K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
駱尋拿著她那包衣服碎片過來:“你忘了這個。”
遲夏忽然停下來,她滿臉淚水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