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來曾經的三美,沈君儀已經坐在神壇的王座上十年不曾下來過,國內梁老在前,他那一輩的輝煌剛過去,沈君儀便扛起了大旗,盤活了國內一度低迷的芭蕾舞屆,成為了舉世公認的“第一舞”。
在他之後,便是更加年輕的艾來與周洛祥,三人雖同屬師兄弟,但沈君儀仍是一坐難以翻越的高山,他光芒熾盛,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周洛祥本是三美中公認評價最中庸的,他沒有沈君儀極致的舞蹈技巧,也不如艾來編演的天賦和體驗情感,他什麼都平平,卻不想現如今倒成了沈君儀之外,第二個大滿貫(所有ab類國際獎項都得過金獎)的舞者。
沈君儀是維也納比賽的評委,這一場比賽,他把自己那一票也投給了周洛祥。
“第一舞”這個稱號的字尾,時隔這麼多年,終於是換了別人的名字。
劉星枝銀賞的表現自然也是精彩的,他與周洛祥站在一塊兒接受媒體採訪,兩人狀似友好的並肩而立,周洛祥陰柔秀美似一朵開得極盛的桃花,他摟著劉星枝的肩膀,全然一副長輩對待小輩的態度。
“江山代有才人出,小輩們這麼努力,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也不能落後了。”周洛祥笑語晏晏,他看向劉星枝,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對方肩膀,“加油啊星枝,我等著你呢。”
劉星枝多驕傲一人,被他這麼一激差點笑容都沒維持住,咬牙謙遜道:“我還有許多要向前輩學習的地方。”
周洛祥看著也極為真誠:“大家都是同門,何必這麼客氣。”
採訪結束後,沈君儀去後臺休息室晃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劉星枝,他在走廊上與周洛祥撞了個正著,雖然不待見對方,但公共場合翻臉就走人總容易落人口舌,更何況周洛祥對他向來親熱敬重,沒有半點的不規矩。
“師兄!”周洛祥很遠就瞧見了沈君儀,又是主動打招呼,急著跑過來,“師兄在找星枝嗎?”
沈君儀僵硬了半晌,最後還是“嗯”了一聲:“他大概去見舞迷了,不在休息室。”
周洛祥看著他,笑起來:“師兄這是終於肯同我好好說話了。”
沈君儀皺著眉,他撇開眼,淡淡道:“艾來不怪你,我也沒資格怪你。”
周洛祥笑眯著眼,點了下頭:“師兄不怪我了就好。”
走廊上又有記者過來,看到他們兩站在一起自然要上前來拍照,周洛祥本意要拒絕,不想沈君儀居然自然擺出了拍照的姿勢。
“周首席靠近一點啊。”記者笑道,“兩代‘第一舞’,世紀同框啊。”
劉星枝和舞迷見面的時間很短,他輸了比賽心情不佳,也沒功夫應付太多,就連蒲先生到了都沒見著他的好臉色。
安慰人的活其實不好做,但又不能真的什麼都不說,只能老生常談一般勸些“勝敗乃兵家常事”的話。
劉星枝手一揮,也不知是賭氣還是說真話:“輸了就是輸了,是我技不如人,周洛祥的確跳的好。”
沈君儀因為舞壇地位太過崇高,艾來則又困於傷病,許多業內專業大佬都曾有過一個擔憂——等沈君儀年歲漸長之後,盛世一過,接下來的國內舞壇是否會又會再次低迷,滿目瘡痍、青黃不接。
劉星枝早早就有了這方面的覺悟,他自負天才,從小的目標就是接下沈君儀的衣缽,將國內的芭蕾舞團振興光大,能在歷史上百年長青。
而如今,周洛祥無疑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這人看著陰柔瘦弱,低調不顯,外界評價也是譭譽參半,向來不得媒體歡心,多是說此人急功近利,心術不正。
當年來儀三美的糾葛,周洛祥便是那“忘恩負義”之人,業內更看好的艾來折舞后,不少人都對他申討一片。
周洛祥不辯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