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玲玲下地鐵前再次對著車廂裡的玻璃門整理她昨天剛燙的髮型,江落山其實比她還緊張,鬆了幾次領帶結,又被媳婦給繫了回去。
“看芭蕾舞劇要穿正裝的。”譚玲玲邊用力勒著老公脖子邊緊張道,“咱們不能給兒子丟臉。”
除了他兩,陳、沈兩家夫妻也收到了請柬,陳老實特意去買了新的西裝三件套,李卓和苗花兒則趕工訂製了旗袍,沈國良手裡還提著個大花籃,一路小心翼翼就怕被不小心磕著。
他們一群人在地鐵上就挺引人注目的,爸爸媽媽們也覺得大城市就是不一樣,下了地鐵路都要找半天,苗花兒手機響了一會兒她才接起來,青靈子的聲音在那頭急得要命:“媽,你們怎麼還沒到呀?”
苗花兒嗓門有些大,周圍不少人都側目看著她:“我們剛下地鐵啊,你們到啦?”
青靈子:“早到了,都說一起走了,你們偏不要。”
苗花兒:“哎呀一樣的一樣的,你們先去,爸爸媽媽們馬上就來。”
譚玲玲見她掛了電話,忙問:“毛秀和樹寶都到了?”
苗花兒笑的爽朗:“都到了都到了,位子都特別好,在前排。”
譚玲玲鬆了口氣,她看了眼時間,忙拉著江落山跑出地鐵口去。
青靈子穿著白色蕾絲的蓬蓬裙有些拘謹的坐在前幾排,狗毛和樹寶也都是人生第一回穿上了西裝,一左一右夾著她,周圍大多都是不認識的人,還有不少外國面孔,氣質穿著更不是平常人能比的,就連陳毛秀都緊張的有些氣虛:“我、我們位子沒錯吧?”
沈樹寶還算鎮定,他挺直了脊背,嚴肅道:“沒錯,別這麼猥瑣,要有骨氣!”
陳毛秀跟著把背挺起來:“你找到賴松和白二代沒?”
“沒。”沈樹寶扶了扶眼睛,他脖子沒動,眼神卻很靈活,“但我看到宋昕仙女兒了。”
宋昕一身香檳色的絲綢吊帶禮服,露出大半的美背,她的長波浪捲髮攏在肩頭上,看到陳青靈揮了揮手:“小青靈子~”
陳青靈這麼多年來一直和她有聯絡,感情好的蜜裡調油,兩人又是拉手又是擁抱,總算是緩和了些鄉村三人組的尷尬氣氛。
“還好你來了。”青靈子心有餘悸,“我們誰都不認識……太不好意思了。”
宋昕睜大一雙美目,頗任性地道:“要認識誰呀,江深跳的可是次席,這臺上的第二把手,你們就該揚眉吐氣光明正大的坐在這兒看,理別人做什麼。”
陳青靈小聲道:“感覺來的都是大人物,別說我們,我爸我媽叔叔阿姨壓力都挺大的。”
宋昕瞭然,倒也明白他們的想法,只是安撫性的拍了拍陳青靈的手背。
劉星枝的“初舞”業內盛名在外,主流媒體都派了記者過來,碰到數一數二的舞蹈名家又是拍照又是採訪,有記者採訪到前面幾排,沈樹寶看到話筒對著自己有些怵,下意識往後讓了讓。
記者大概也是看出了他們不屬於圈內人,圓場道:“先生是劉首席的家人朋友嗎?”
沈樹寶搖了搖頭:“我們是江深的朋友。”
“江深?”記者驚訝了下,又回頭去確認了節目表,才有些尷尬的笑著道,“原來是江次席的朋友,今天是江次席第一次登上這麼大舞臺,身為他的朋友你們緊張嗎?”
狗毛撓了撓頭,笑容挺憨厚:“其實還好……他跳舞特別棒,我們都很為他驕傲,我們也相信他今天會跳特別好的。”
記者:“……”他的表情顯然稍稍沒控制住的古怪起來,舞蹈圈的輩分經驗是非常嚴苛的,劉首席的“初舞”還沒開始,就誇次席跳的好……這操作還真是既沒眼見力又顯得愚蠢滑稽。
劇場裡多得是非富即貴的人,掃一眼這幾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