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帶了一大堆柳進夏帶給我東西。他們夫妻倆是聚少離多。因為柳家家變,柳進夏心裡厭惡至極,索性就把妻兒都弄回孃家去了。其實他也買了宅子,打算自立門戶。但是徐氏覺得寂寞,還是願意回來跟爹孃一起住。
柳進夏每次外出,回來之後,徐氏便會帶著兒子回他們自己宅子去打掃好,等著柳進夏,夫妻父子天倫,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然後柳進夏又會開始奔走。
這次回來,呆的時間短,竟也沒時間來看我一眼,只給我捎了這麼多禮物。
徐氏笑眯眯地道:“你哥哥,也是個木頭腦袋。我跟他說你有了身孕,他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笑嘻嘻地道:“那是的。等他回來,說不定我的孩子都會叫舅舅了。”
她一本正經地道:“那是不會的。你哥哥很惦記你。總會早些趕回來看看你的。”
我道:“他惦記我,可總是疼嫂嫂。看我要趕回來看,看嫂嫂那是一定要的。”
她竟然有些臉紅。隨便說了兩句插科打諢的話,便把話題繞了開去。
我是在無聊地看茶杯裡的碧綠液體,如玉一般。
門外突然傳來喧譁之聲。徐氏皺著眉頭站了起來,走去開門:“怎麼回事?”
然後她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她面色不善地回來,囑咐我道:“別出來。”
我起疑,忙站起來迎上去:“怎麼回事?”
徐氏啐了一聲,道:“安大那個蠻子,竟然還敢走到我家裡來。以為自己做了族長,就了不得了。”
我大驚:“他來做什麼?”
徐氏看了我一眼,眼神緩和了一些,道:“你別管。待會兒無論聽到什麼動靜,也別出來。”
我還來不及回答,她就已經出去了,還關上了房門。
我挺著腰從椅子上站起來。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我的生辰。那就是說安玉寧會回來陪我。這麼想著,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等我走到門邊,凝神去聽,卻果然是安家的一群人,在我房門口,跟徐氏吵了起來。
“……那是沒有的事。小韻一直住在徐家,足不出戶。我這個做嫂嫂的是一直看著的。”
“柳夫人,這事兒你擔保也沒用。我們有證人。”
徐氏已然動怒:“胡說八道!什麼證人!”
有人笑了,聲音很粗鄙狂妄,正是安大,他道:“不但有證人,還有證物。她橫豎都是我們安家的媳婦兒,我們是丟不起這個人的。這是我們安家的家務事。柳夫人就不要管了。”
我心裡的狐疑漸漸清明。竟是為了我的事情而來。安大仗著自己大家長的身份,非說我與孫思文私通。還說手裡有我和孫思文的信箋。最最可惡的是,說前幾天還看到我和不明男子幽會。有人證親眼看見。
我就不明白了,我現在大肚子來著,還怎麼去跟別人幽會?而且,我和孫思文?這是哪年的事情?我不禁皺眉。
孫思文這個人很小心。我的確會與他通訊,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在陽溪。我去的信,說的也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到後來也會說些生活上的瑣事,也是因為後來慢慢地我就把他當個好朋友。
也許在古代,這算是傷風敗德的。可是我正是因為很瞭解孫思文,我知道他看了信。若是覺得不妥當,一定會毀掉,我才給他寫的。
那麼,為何現在,這些信又成了我品行不端的證物?
眼看他們吵得越來越兇,我心裡不由得有些沒底。說我和不明男子私會,那是肯定不攻自破的。因為我是大肚婆,天天呆在徐家根本就沒有出過門。他們不知道我已經有了身孕,胡亂捏造,根本不成顧慮。
可是那個信……著實可疑。
而且,若是將我有身孕的訊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