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孝良擊掌道:“好,夠用了,命令憲兵們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戒備,以防止不測!”
於是,從當天下午開始,整個省府大院,便是一片大戰即將來臨的架勢,封在箱子裡的花機槍被起了出來,子彈每人幾百顆的發了下去。隔壁縣府大院的縣長朱武生聽到了響動,進來檢視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
“這,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日本人打進來了?還是張宗昌打進來?”
有憲兵忙裡偷閒回道:“都不是,是臨淄縣的孫百光要打進來了,你沒事就回家吧,留在這小心吃掛落。”
朱縣長被嚇的一縮脖子,徑直來找吳孝良核實,知道他從吳孝良口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才相信,這孫百光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架空他這個縣長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如今竟敢對央委派下來的堂堂一省大員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嫌命長。不過,自打吳主席來臨淄後,他也層報著希望,認為出頭之日到了。可經過他多日的觀察才發覺,新來的省府吳主席實際情況與他這個傀儡縣長相差無幾,無兵無權,多項舉措都受到臨淄第一霸孫百光的掣肘。
但是,朱縣長仍舊佩服這位年輕的省府主席,在沒有任何後盾做保障的前提下,他竟然敢動孫百光的命根子,鴉片生意,如果換了他朱武生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做的。
吳孝良如實告訴了朱武生目前省政府所面臨的尷尬境地,讓他會到縣府大院不要出來,警衛們會嚴加戒備以防不測。
就在半夜時分,民團毫無徵兆的發起了對省府大院的攻擊,孫百光也是夠決斷,既然撕破臉就破的徹徹底底。數百民團將省府大院圍了個水洩不通,火把就黑夜照的如同白晝,噪雜聲與喝罵聲交織,驚得縣府那邊人一個個噤如寒蟬。
不過,呼嘯著衝向大門的民團士兵們即將抵達大院院牆的時候,自院傳來破空之聲,短短數秒後,民團隊伍爆開了花,由於隊伍密集頓時被炸得血肉橫飛,哭喊聲響成一片,第一次進攻受挫,稀里嘩啦撤下去。
躲在縣府大門後的朱縣長見到團丁撤下去之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手心不自覺已經攥緊了冷汗。
李澤軍手下的五十餘人憲兵,有一半是跟他由綏東南下訓練有素的正規野戰軍,戰術素養以及心理素質均極佳,一個個都是驕兵悍將,根本沒將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裡。一通精準無比的步兵炮砸過去,就讓那些烏合之眾嚐到了厲害。
但吳孝良心裡清楚,憲兵隊畢竟人少,糾纏下去將對他們極為不利,如果跟隨李又廷去了劉莊的一百多憲兵在此,打敗這些烏合之眾不成問題。過低的估計了孫百光的膽量,是他的失策,不過此人外強幹,想必有高人在其背後指點才是。
“謙亭,我在前院發起反擊,你帶著人從後院突圍,去劉莊找李副秘書長求援,只要在明日天黑前趕回,臨淄之危可解。”
李澤軍哪肯撇下吳孝良獨自突圍,說什麼也不肯。
“突圍的事可以讓其他人去,我要留下來保護旅長。”
吳孝良罵道:“謙亭糊塗,求援一事非同小可,如果出現一丁點紕漏,你我便只有束手就擒,咱們在山東的局面就得功虧一簣,去與不去你自己思量。”
李澤軍最終還是突圍而去,憲兵隊打了一次漂亮的聲東擊西,他帶著十個人騎著馬成功的突出了縣城,此時的臨淄縣城城牆不過是一人多高的土圍子,想出去簡直易如反掌。出了城以後幾個人馬不停蹄,直奔劉莊。
天矇矇亮時抵達劉莊,李澤軍卻傻了眼。只見劉莊內幾處院子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數百人聚集在一起在圍攻一處院子,並不時有人喊著:“交出大貪汙犯陳三水!”
“外鄉人滾出劉莊!”
接著便是一陣亂七八糟的呼喝之聲,最終密集震耳的槍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