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夏悚然一涼,連裝哭都忘了,呆在原地,只剩幾顆淚珠掛在眼眶上:“吃,吃人,犯法的。”
瞿溫書卻沉默。
時間一格一格的走。
摩天輪車廂外的煙花越來越絢爛,被照亮的天空能重新看清正在記錄這一刻的全部遊人。
“所以別離開我。”
瞿溫書將連夏拉進懷裡,以全然割據的,充滿力度的姿態,聲音卻無助又喑啞,“夏夏,別離開我。”
“我會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醫療,財富,權利。”
瞿溫書道,“我可以滿足你所有好的和惡的慾望,連夏,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
這聽上去是一個很好的承諾。
連夏被抱得很緊,隔著衣服的觸感,甚至能感受到瞿溫書的心跳。
原來玩弄權術的資本家也在和所有平常人一樣盲目的心跳。
“那你要送我什麼禮物?”
掙脫不開,連夏便索性纏上瞿溫書的腿,像只無尾熊似的抱著他晃悠,“我今晚可是花了很多小錢錢,瞿溫書,你最好讓我開心一點。”
“皇朝。”
瞿溫書道,“我把‘皇朝’送給你,包括你的個人合同,除了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我把自由還給你,可以嗎?”
連夏眨眨眼:“你是說,從今天起,我是我自己的老闆了?”
在重新邁入“皇朝”的時候。
連夏突然有了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他想來想去,仍然覺得這句話非常貼切。
自己忍辱負重,苟且偷生——終於,成功升職加薪,成為了職場贏家。
所以,他今天沒有橫著進門,是對門最大的尊重。
瞿溫書牽著連夏的手,又多看了心愛的男孩幾眼,聲音溫柔:“這麼高興?”
“這不明擺著?”
連夏非常耿直,“等你走了我就發個全公司廣播把你那套打卡制度全廢除了,爭取早日把‘皇朝’做大做強。”
瞿溫書搖搖頭,卻沒阻攔,帶著連夏一路上了頂樓,路過張北辦公室的時候,敲了下門。
降為執行總監的張北從辦公室探出油光鋥亮的腦門:“瞿總?您今天怎麼過來了。”
“來做股權交割。”
瞿溫書向張北做了個請的手勢,“以後‘皇朝’就交給夏夏打理了,還請張總多多關照。”
張北:“……”
啊?
驚呆了的張北一把拉住瞿溫書的袖子:“不是,瞿總?這不行吧?你和連夏什麼關係我不好干涉,但這公司,他,連夏就一隻會花錢的傻白甜,我……”
“說誰傻白甜呢?”
連夏從瞿溫書身後幽幽探頭,聲音也幽幽,“小張,勸你現在立刻馬上對你連總尊敬一點,不然小心以後因為左腳先踏進公司被開除。”
張北:“……”
雖然離譜,但仔細想想,的確也是連夏能做出來的事。
眼見瞿溫書已經色令智昏,全然沒有迴旋餘地。
張北只能認了命,喊上法務部和秘書部上來簽署股權交割協議。
艱難的簽署完畢。
張北眼神沉重的看了看全程坐在沙發上,晃著腳,跟一盆雞冠花鬥智鬥勇誓要決出個你死我活的新老闆連夏——
這破班,不上也罷。
張北想著,突然想起件昨天從企劃部聽到的事:“對了,瞿總,關於連夏之前那檔綜藝,簡愉那邊反應很激烈,覺得這檔綜藝參加了的效果甚至還不如……”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張北還沒說完。
辦公室的門就被從外向內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