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蒯越搖了搖頭,吐到嘴邊的那番話又被他咽回了肚子裡。
袁術眉頭一蹙,向金尚道:“元休可加緊籌集糧草,異度需加緊訓練新募義勇兵、早做準備。本將防衛不力,保護不周,連累大將軍老父歿於亂軍之中,實在罪無可恕,於明日回返洛陽,向大將軍當面請罪。”
金尚越發愕然道:“這……將軍明日便動身返回洛陽!?”
金尚能猜知袁術野心,卻猜不中袁術這般安排的用意,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穎川派人求援,這個時候以平定八百流寇地名義進兵穎川可謂名正言順,既可收攏人心,又可將穎川局勢控制在崩潰之前,可謂一舉而雙得,何樂而不為呢?若是擁兵不動,靜觀穎川局勢崩壞,八百流寇極可能失去控制,演變成又一場黃巾浩劫,到了那時候,就算袁術率大軍入穎,只怕也未必能夠濟事了。
蒯越長身而起,衝袁術拱了拱手,說道:“夜深矣,將軍宜早些安竭,越這便告辭。”
袁術淡然道:“異度慢走,不送。”
金尚木然道:“尚亦告辭。”
“元休慢走,不送。”
金尚離了袁術驛館,急步追上蒯越,高叫道:“異度兄且留步,尚有一疑問,不吐不快。”
蒯越皺了皺眉,停下腳步問道:“元休兄有何疑問?”·文心閣·尛乖手打
金尚道:“穎川危急,劉馥譴使求援,可謂天賜良機,將軍奈何棄之而歸洛陽?委實令人扼腕嘆息。”
蒯越心中鄙夷,此諂媚小人耳,遂冷然反詰道:“何謂天賜良機?何謂扼腕嘆息?將軍乃是大漢虎賁中郎將,所率精銳之師亦是大漢虎賁之師,今既無天子詔令,又無大將軍虎符,如何能夠擅動?公豈不知耶?”
“這……”
金尚頓時一窒,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蒯越遂不再理會金尚,轉身揚長而去,良久金尚始回過神來,眸子裡掠過一絲陰冷之色,亦轉身疾步離去。
是夜,蒯良驛舍,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席地而坐、據案對飲。
蒯越滋地一聲吸乾盅中美酒,悵然一嘆,說道:“兄長,弟不日當回返鄉里,結草而居以事雙親。”
蒯良愕然道:“二弟何故如此?”
蒯越嘆息道:“袁術,生性涼薄,視百姓如草芥,此無能之輩,不足與謀大事。”
蒯良眉頭一蹙,低聲道:“二弟噤聲,以免禍從口出。”
言罷,蒯良急起身遍顧門窗以外,見四下無人這才仔細關好門窗,坐回蒯越對面,低聲道:“二弟何以下此斷言?”
蒯越道:“八百流寇肆虐穎川,穎川太守趙謙一戰而歿,流寇挾獲勝之勢連克襄城、郟縣,穎川局勢危急、百姓有倒懸之危,而袁術對此卻不聞不問,居然為了何真事親往洛陽大將軍當面告罪,大有袖手旁觀之勢,實乃小人居心。”
蒯良思忖片刻,勸道:“袁家四世三公、門弟顯赫,將軍出身豪門,是以只知奢華,不知民生疾苦為何物,這也是意料中事耳。以兄之見,待歷練日久,見識日廣,將軍必會有所改觀,二弟以為如何?”
蒯越不以為然道:“生性如此,難改矣。”
第七十三章 養虎為患
八百流寇一舉攻陷郟縣,之後不久,八百流寇大敗穎川漢軍,斬穎川太守趙謙於陣前,連陷襄城、郟縣地訊息像洪水氾濫般傳遍了整個穎川郡,趙謙以鐵血鎮壓手段安定下來地穎川局勢一夜之間崩潰糜爛,當馬躍地八百流寇還在郟縣休整時,一場聲勢洶猛地風暴正在穎川郡南部諸縣迅速漫延開來。
……
穎川郡、舞陽縣。
無數頭裹黃巾地百姓手持糞叉、鋤頭、竹竿,像潮水般湧來,將整座城池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