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根深蒂固的,甚至馬騰已經造反,成了大漢朝的叛逆,這些羌胡人還是敬他重他。
馬騰在羌胡人心中能夠擁有如此深厚的人脈,是有原因的。
羌胡族民風驃悍、崇尚武力,而馬騰的祖先大漢伏波將軍馬援曾經在一百多年前狠狠地踐踏過先零、參狼諸羌,這些野蠻成性的羌胡人根本就不懂禮儀王化,反而對於曾經帶給他們慘重死傷的伏波將軍記憶猶新。
一說起伏波將軍的名號,羌人小孩都不敢夜啼。
當然,馬騰
人心中擁有如此根深蒂固的地位,並非全靠祖先馬援騰從軍二十餘載,與羌胡人大小數百戰,殺死的羌胡人數以萬計,征服的羌胡小部落數以千計,可越是這樣,馬騰卻反而越受羌胡人的擁戴。
因為天黑吵雜,再加上一半多漢人將士的轟然回應,成宜完全沒有留意到麾下的許多羌胡將士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馬嘶人沸聲中,馬騰的四千鐵騎終於衝到了戈居河灘邊緣。
馬騰翻身下馬,將手中長刀往前一引,疾聲道:“弟兄們,下馬!”
四千將士紛紛下馬,棄了戰馬來到馬騰跟前集結,馬騰又道:“留下三百名弟兄看守戰馬,其餘的弟兄~~跟本將軍去搶糧食啊~~”
“搶糧食!”
“搶他孃的~~”
—
“搶啊~~”
四千將士竭斯底裡地大吼起來,一邊吼一邊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馬騰轉過身來,將手中長刀往前虛虛一壓,除了留下看守戰馬的三百士兵,其餘的西涼兵就像洪水一樣漫過了河灘,向著河灘深處的成宜軍壓了過來。
糧車上,成宜悶哼一聲,手中的佩劍狠狠揮落,同時仰天大喝:“放箭!”
五百名弓箭手紛紛挽弓搭箭、向著天空攢射,倏忽之間五百支鋒利的狼牙箭便已經挾帶著淒厲的尖嘯掠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拋物線,向著洶湧而來的涼州叛軍頭頂惡狠狠地攢落下來~~
利刃剖開骨肉的清脆聲、涼州兵的慘嚎聲以及咒罵聲霎時交織成一片,約有百餘名涼州兵哀嚎著倒在了河灘上,馬騰也被流矢擦破了臉皮,如果再偏左一點點,這一箭就能射中他的眉心。
驃悍的叛軍絲毫未被這點挫折所嚇住,繼續嚎叫著向河灘上衝殺過來。
“放箭~”
“放箭~”
“放箭~”
成宜手中的佩劍一次又一次地下揮,看著前方河灘上掙扎前進的涼州兵紛紛中箭、哀嚎著倒在淤泥裡,成宜心中充滿了殘忍的快意!從河灘邊緣到董卓軍的前沿,不過百十步距離,如果是平地只要一口氣的功夫就能穿越,可現在由於淤泥的阻礙,涼州兵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更大的傷亡來穿過。
“啊~”
又一名涼州兵慘叫著倒了下來,一頭栽倒在馬騰身邊,馬騰霍然低頭,一支冰冷的狼牙箭無情地射穿了這名涼州兵的左胸,涼州兵雙手抱胸,兩眼無神地望著馬騰,嘴唇拼命地嚅動著,卻再無法發出聲來,只有黝黑的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悄然淌落。
“啊~”
馬騰霍然轉過身來,像受傷的野獸般咆哮起來,倏忽之間,修長雄壯的身軀往後猛地揚起,下一刻,馬騰的身體就像一張弓一樣猛地收縮,執行手中的長刀已經被他狠狠地擲了出去,重可數十斤的長刀霎時劈開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閃電般刺向前方數十步外,挺立在糧車上的成宜。
糧車上,成宜再次高舉佩劍,正欲斬落時,一股冰寒的殺機從前方的黑暗中冰冷地襲來,霎時將他死死籠罩!成宜的瞳孔猛地收縮,長嚎一聲翻身後躍,試圖往後躍落糧車,以躲過這可怕的殺機。
然而,成宜的身體才剛剛躍起,馬騰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