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金尚聽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再看向陳紀時神色間已經一片肅然。
陳紀淡淡一笑,向劉翹起了大拇指,讚道:“不愧是丞相帳前的心腹謀士,這麼快就猜到了下官地良苦用心,來吧,把帳外地刀斧刀都召進來吧,下官心意已決,是絕不會輕易授首地,兩位先生當心了!”
“看劍!”
陳紀一聲斷喝,拔劍便向劉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帳外人影一閃,兩名曹軍精銳已經閃身入內,舉刀橫劈陳紀,陳紀眸子裡霎時綻起一絲詭異的笑意,不退反進,竟以自己的胸膛向著兩名曹兵的刀鋒迎了上來,噗的一聲,血光崩濺,陳紀的身體已經被鋒利的刀鋒整個戳穿。
……
次日晌午。
山道崎嶇,白雪皚皚,曹操正親自率兵斷後。
曹操、郭嘉正策馬緩緩行進時,急促地馬蹄聲忽然從前方山道上響起,慘白的雪原下,一騎如飛正疾馳而來。
“丞相,劉先生譴快馬急報!”
快馬衝到近前,曹操才發現是大將藏霸。
“哦?”曹操急道,“子揚怎麼說?”
藏霸道:“劉先生說,南陽太守陳紀已經畏罪自殺,留守宛城的陳到很可能會叛投馬屠夫,讓丞相早做提防!”
“嗯?”
曹操聞言一震,回頭與郭嘉交換了一記眼神。
短暫的震驚過後,曹操敏銳地從中捕捉到了曹軍金蟬脫殼的可能!陳到若叛投馬屠夫,只要金尚擺出大舉回師宛城的架勢,涼軍為了南陽大局就勢必會揮師北上前往宛城接應,如此一來就無法分兵追擊曹軍了!
郭嘉神色一冷,急向身邊的大將於禁道,“于禁將軍,可速譴快馬通知劉先生,讓他務必說服金尚先生率軍北上、回師宛城!就算丞相隨後便會親率大軍趕到宛城,然後在宛城與涼軍決一死戰!”
郭嘉此話既出,于禁頓時神色一冷。
于禁也算是百戰宿將了。如何不知道郭嘉的直實用意?這是擺明了要犧牲金尚地三千南陽軍來吸引涼軍地注意力,以便曹軍能夠及時擺脫涼軍的糾紛纏,及早回師許都。何謂棄卒保車,這就是棄卒保車。
“遵命!”
雖然洞察了郭嘉的用心,可於禁卻沒有任何猶豫,堅定不移地執行了命令。對於禁這樣地鐵血軍人來說,犧牲三千南陽雜兵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必要的時候就算犧牲主公的三千親衛又當如何?
為了大局著想。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如果有一天曹操為了大局決定犧牲于禁。于禁也絕不會有半句怨言,這便是武將地宿命,自從於禁宣誓效忠曹操地那一天開始,武將地宿命便已經註定了。
待于禁去遠,郭嘉又向藏霸道:“藏霸將軍,速譴快馬通知十路伏兵,伏擊涼軍的計劃取消。全軍以最快的速度撤回穎川!”
“遵命!”
藏霸轟然應諾,策馬疾馳而去。
目送藏霸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曹操不由幽幽嘆息了一聲,喟然道:“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回南陽了!馬屠夫可不比陳紀好對付啊,一旦讓他在南陽站穩了腳跟,再想把他攆走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郭嘉道:“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相比較兗、豫兩州的得失。主公基業的存亡,南陽郡的得失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我軍完全沒必要冒著根基被毀地危險在南陽與涼軍死磕!退一步講,就算南陽郡失守。也並不意味著兗州、豫州腹地就會空門洞開,我軍只要憑藉洛水、軒轅山、穎水險要重新構築一道防線,還是能將涼軍的鐵騎擋在國門之外。”
“罷了,事到如今奉孝就不必替本相開脫了。”曹操浩然長嘆一聲,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