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娘懶得再跟小人得志的狗崽子說話了,至抓起一旁的棍子滿院子追著隨風打。
隨風知道若是不讓褚家姐姐發出這口怨氣,只怕她這幾日都吃不下飯,是以也不怎麼躲,且讓她抽打幾下實誠的。
最後眼見著隨風的後背都被抽紅了,笑娘心裡也是一驚:自己何時成了這麼粗魯暴力之人?
於是她撇了棍子,懶得再跟隨風多言,扭身又衝出了郡王府。
霍隨風沒有追出去自討沒趣,而是拿起笑娘方才打她的棍子,得意地甩開了個棍花,又演練起了陣上殺敵的卷馬棍法……
再說笑娘,從郡王府出來,心內的鬱氣不消反增。
看看,這就是她要嫁的狗東西,竟是滿嘴不吐人話,是誠心要氣死她的。
想到自己當初來到這裡,便暗暗立誓絕不找比自己小的。光是她以前嫁的那位,她就夠夠的了。
可是那時曾凡年輕不定性,移情別戀,她還可以選擇離婚。
但身在這封建毒瘤盛行的古代,待得她真老的時候,隨風那等模樣的男子正是位高權重,春風得意之時,少不得手下的妻妾成群。
田園風是徹底別指望了,只能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宅鬥,一路到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宮鬥,鬥得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所以細想母親胡氏說得對,女孩家不要太挑揀了,若是她在西北時,尋個父親的下屬嫁了,也就天下太平了。可是現在她卻被迫要嫁給個霍隨風這個又小又壞又克妻的。
等馬車回到褚府時,寒煙小心翼翼地遞過了一方帕子道:&ldo;小姐,別哭了,不然讓將軍看到豈不揪心?&rdo;
聽寒煙這麼一說,笑娘伸手抹了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氣哭得滿臉淚水。
她當然不會這麼見爹爹,而且跟隨風鬧了這麼一遭,加上哭透了,也有些神情萎靡,再也積蓄不上足夠的怨氣。
於是擦乾淨了淚水,又在馬車上開啟水粉盒子抹了粉後,便下了馬車。
老管家說將軍已經知道了傳聖旨的事情,只鬧著要備下馬車去宮裡面求見皇帝呢。
笑娘聽了一急:&ldo;誰這麼嘴快說出去的!&rdo;一邊說一邊急沖衝去見父親。
褚慎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御醫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動,不然那線掙開了,豈不是又要流血?
等她入了房中一看,褚慎竟然已經半坐起來了,也許是扯到了刀口,只疼得一腦門的白汗,那嘴唇都沒有血色了。
她連忙過去,按住了褚慎惱道:&ldo;爹爹,你這是要幹嘛?我弟弟和妹妹還小,你是要讓我娘再改嫁別人?&rdo;
笑娘在父母前面向來是溫溫柔柔的,褚慎可從來沒見過繼女說話這麼嗆人。
病貓偶爾發威,有時比母老虎嚇人,褚大將軍還真被震懾得不再動,老老實實地躺了下來道:&ldo;我知道皇帝剛賜下了聖旨,將你許配給了隨風……這……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不行,我要去面見陛下,請他收回成命!&rdo;
就算是褚慎沒有受傷,這種讓皇帝把說出去的話再吞回去的做法也要掂量掂量啊!
萬歲爺如今心情跌落谷底,連失兩子,朝廷震盪,正在自我治療,調整心理期間。
他難得好心情,給臣子的老姑娘賜婚,自認為做了件成人之美之事。這時懂事的臣子只需要感恩戴德,叩謝龍恩便好。
可是褚慎若是這麼帶傷坐著擔架去面呈皇帝,請他收回成命,豈不是讓萬歲爺的熱臉直接掉進了糞坑子裡?
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君臣情誼,也許就這麼的消磨完了。這點子人情世故,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