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冷笑:&ldo;旁門左道,登不得大雅之堂,若留著這等子禍水,只怕她隨便指著哪個不順眼的,就成世人眼裡的妖孽了!&rdo;
笑娘心內再次向崔氏鞠躬,漠北夫人真是看人神準,當機立斷。公孫琴若是長得醜些,這位崔夫人說不定乃能容得她。可惜公孫姑娘既標誌,又有奇才,就算寫出十首燒餅歌也是無用。
崔氏眼裡不容沙子,自然不會讓夫君身邊留下這等人物。
可是那一本子的演詞在霍山的手裡,卻以是遺患,能讓霍山佔得先機待霍隨風回來時,她必定要與他提醒一番。
崔氏說了半天,卻沒有在笑孃的嘴裡套到半點風聲。幾次接觸,她也發現這位縣主是個嘴嚴的悶口葫蘆,所以她便不再說政事,只讓身邊的侍女將準備好的兩包肚兜虎頭鞋一類的小兒衣物呈遞過來。
&ldo;雖則你剛新婚,我備這些還早,只不過我頭胎乃是男孩,這裡面有些是我家哥兒小時之物,如今給你帶了,實在是想給你蓄些喜氣,讓你也一舉得男。還望縣主不要嫌棄。&rdo;
說實在的,霍隨風大婚,這霍山夫妻倆的賀禮就算不得豐厚。
畢竟他倆都是霍家本家,今日崔氏作為堂嫂子第一次蹬新人的房門,備些金鐲玉釵一類的總是要用的。
可霍嬸子偏另闢蹊徑,備了一包子小兒的舊衣服來。這等做派就是鄉野裡妯娌之間拉關係以示親近的套路。
霍氏出身不高,跟霍山一般,苦日子過慣了,無甚王府顯貴的做派,行事有時難免帶了鄉野氣息。夫妻倆都是過日子的好手,奉行節儉。
據說霍山在軍中時,外著鐵甲,裡面穿的卻是帶補丁的內衫。別人問起,他說鐵甲磨衣料,穿些舊衫就好,免得將衣磨壞了。
當時此事引為笑談,還讓霍巖雷好頓光火,覺得自己這兒子乃是天生的乞丐種兒,專門給他的王府丟人現眼的。
所以笑娘覺得,就算那公孫琴真有心勾搭霍山的話,崔氏大可不必擔心。
那位公孫姑娘甚會保養,在郡王府上寄住的時候,不時要喝燕窩。只怕到霍山真遇到這麼位紅顏,未等色衰愛弛,只幾頓燕窩喝下來,便要喝得新任漠北王心肝疼,盡失了寵愛。
笑娘遇到鐵公雞的親戚,也只能客客氣氣,含笑謝過霍氏費心了,便將那幾包衣物收下了。
待霍氏走後,笑娘又讓寒煙著小廝去街面打聽一下,街市裡的情況。
那些小廝很快回來了,只說街市並無異狀,只是做買賣的要較比以往多些。
笑娘微微一皺眉:&ldo;那些多出的商販是從何處而來?&rdo;
小廝連忙回話:&ldo;聽聞是從漠北王的城門前迴轉的,漠北王霍山的轄地,三日前就關閉了城門,說是郡城附近有時疫爆發,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除了拿著特殊令牌的油糧商賈可以進城送貨外,其他的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商販們不能入城,便來了我們的郡縣內擺攤。&rdo;
笑娘心內冷笑,霍山真是過日子的好手,大批的難民還沒有湧入,他便早早尋了關閉城門的藉口。
畢竟城門並不是難民來時才關,誰也挑揀不出錯處。躲避戰亂的難民便要大量湧入崇正郡王霍隨風的轄地。
到時候,霍隨風再下令關閉城池,可就要背負上置百姓生死不顧的罵名了。
可若是任憑難民湧入,郡縣就這麼多大,糧食甚至用水都要成問題,更別提地方的治安太平了。
笑娘微微嘆了一口氣,決定將這些事情一併寫給霍隨風,讓他作主意便是了。
可是這難民的湧來,卻比想像還快。
不過這第一批到的,卻是在京城裡跟褚慎一家交好的官宦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