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鎖喊道,但殺紅了眼的富錦根本就沒有聽見,眨眼間跑出了金鎖的視線之外。
跑出二里開外,崖銳回頭一看,見追來只有一將,撥轉馬頭,朝富錦衝來,相距還有十多丈,手裡的馬槊奮力擲了出去。破空聲像極了布店裡的撕布聲。富錦一低頭,頭盔被打落在雪地上,他的長髮一下散開,猶如一頭稀樹草原上流浪的公獅。
崖銳“嗖”地抽出玄鐵刺來,在天庭將軍面前耍玄鐵刺,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嗎?
“當!”地一聲,兩刺相交,濺出一串火星。
崖銳只覺手裡一輕,玄鐵刺只剩下握把。富錦的玄鐵刺卻是完好無損,看來面前這個耍玄鐵刺的傢伙,用的是戈壁灘上收集的玄鐵打造的真玄鐵刺,而崖銳胡亂接過護衛拋來的這支玄鐵刺,是普通士兵用的制式玄鐵刺。都叫玄鐵刺,一把值二萬神州幣,一把想賣二百神州幣還得大聲叫賣才行。
麻痺大意的崖銳,被富錦一頓狂劈,宛如狂風中的一棵孤單柳樹,他的腸子都悔烏青了,自己怎麼見到一個使喚玄鐵刺的苦仙滸將軍,就如此衝動呢?萬不該把馬槊當矛槍使喚了。情急之下,崖銳把手裡的握把朝富錦的面門擲去,趁富錦分神一剎那,崖銳打馬就跑,邊逃命邊摸向馬脖子的部位,照道理那裡應該掛著張弓。
“娘啊——!天滅我也!”
崖銳暗暗叫苦,這馬也不是自己的,就在一個時辰前,崖銳見自己的坐騎腿發軟,見到一匹無主的馬匹,跳了過去……鬼才知道這匹馬的舊主把弓箭丟哪了?崖銳的手摸到馬鞍後面,觸到一個包裹,一把拉到了前面,裡面硬硬的,不知道里麵包了什麼貨色?崖銳微微一扭頭,得勢的富錦離他不到十步遠,崖銳計算著富錦離自己的距離,估摸著離自己只有四、五步遠的時候,手裡的包裹一揚手朝後摔去。
富錦高舉著玄鐵刺,正暗暗竊喜,猝不及防見一團黑影襲來,下意識地手裡玄鐵刺迎前一刺劈去。
包裹被斬鐵如泥的玄鐵刺割破,裡面飛出五塊甜瓜大小的銀錠,三塊擊中富錦面門,一塊擊中他的胸口,還有一塊正好掉在馬頭的兩隻耳朵正中間。
“哎喲!”富錦仰面倒下馬去,那匹戰馬猛一受驚,四蹄如風,拉著左腳被馬鐙卡住的富錦瞬間和崖銳並行。
在雪地上被馬拖著的富錦,掙扎著幾次想弓腰起來,無奈馬的速度太快,雪地被拉出深深的一道雪溝。
精通馬術的崖銳見一招得手,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輕拉韁繩,受驚的富錦那匹坐騎去路被擋,潑剌剌衝下河堤。
靠近陸地的這邊河堤到處是雜亂的樹根,和壘河堤時剩下的大條石,富錦的身體,就像一個皮球,無數次高高飛起,無數次重重落下,馬匹為了避開前方一棵楓樹,一個急轉彎,富錦的身體被狠狠地拋向另一棵大松樹,韁繩一帶,富錦的坐騎終於停住了,昂首一聲高亢的嘶鳴,崖銳的坐騎順從地靠近牠的身邊。
可憐富錦空有一身武藝,征戰沙場向來勝多負少,叱吒風雲也算個人物,卻這樣被五塊奪命銀錠稀裡糊塗砸死了。
崖銳跳下馬來,見富錦的腦袋已經被撞得稀爛,只剩半邊。他彎腰從富錦的手裡掰下那支玄鐵刺來,把他的腳從馬鐙上用力拉了出來。
看來今天註定是富錦的死期到了,他做的每一步都是朝著死亡在奔跑。
崖銳見富錦的坐騎軀幹壯實而四肢修長,腿蹄輕捷,而且箭弩俱全,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上去,朝還在激戰的方向飛馳而去。
在金鎖的身先士卒下,群龍無首的天庭軍激戰了二刻鐘,六萬人馬只剩一萬騎不到,全都散落在河堤上,還大多從騎兵變成了步兵,留在岸邊的馬匹,幾乎全被人數絕對佔優的苦仙滸士兵順走了。整個戰場只有零星的搏鬥還在進行……金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