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看個人。”喬明華說道,又看他,“大理寺是在這邊嗎?”
袁子清搖搖頭。
“我也去看個人。”他說道。
喬明華哦了聲。
都不再說話,一前一後的走著,但是始終二人都在一條路上。
“你們要去看什麼人?”袁子清問道。
喬明華停下腳,看著眼前不遠處。首先入目的果然是兩棵古樹。
跟京城來的人描述的一樣,也跟他想象的中的一樣。
“她。”他伸出手指了指。
袁子清看過去。
果然是她啊…
原來自己猜的是對的,但凡遇到個大夫。果然跟她有關係。
這女人,果然是交友廣泛。。
袁子清笑了,但笑的有些難看。
齊月娘,我來看你了。
我一步一步的,靠著自己走進了這京城了。
有哭聲響起。
袁子清下意識的抬手掩住嘴,但卻發現並不是自己失態出聲。
聲音是從墓前傳來的。
一個男人正大哭,被兩個年輕後輩攙扶著。
身後站著七八個人也在低頭垂淚。
站在喬明華身邊的弟子咦了聲,帶著幾分驚訝。
“是張大人!”他忍不住拽拽喬明華的衣袖說道,“是軍醫院的院判大人吶!他也回京了?他竟然是齊娘子的徒弟啊?”
“張大人是從千金堂出來的。”喬明華說道。
弟子哦了聲,帶著幾分崇敬看著那邊此時絕對算不上令人肅然起敬的男人。
設於九邊重鎮張家口的軍醫院啊,那可是邊境有名的地方。
好些傷殘原本變成廢物的兵士,經過挑選進入那裡,學到了戰場急救的技術,不僅重新得到了養家餬口的機會,而且還沒有離開戰場。
原來這位院判大人也是齊娘子的弟子啊。
戍邊七年,廢寢忘食,培養出一批又一批軍醫,救治無數傷兵,從一介平民一躍為朝廷命官,且得皇帝敕命全權負責軍醫事,九邊重鎮有名的傳奇人物的張大人,此時沒有一點神秘風姿,哭的如同孩童。
“師父啊,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啊!”他流淚哭捶胸頓足,“師父啊,我聽你的做到了要做的事,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啊!你說過會守護我們,做我們的靠山,你怎麼就沒做到啊!”
這邊弟子們陪哭垂淚,好一刻才停了下來。
“師父,你看看,這些是這幾年我們救治的傷兵記錄。”張同跪坐在地上,說道。
一旁的弟子抱過一個大包袱,開啟裡面是滿當當的本子。
“師父啊,我燒給你看啊。”張同說道。
早有弟子擺上大燒料盆。張同垂淚一本一本的投進去。
墓前煙霧騰騰而起。
張同被人攙扶著從墓前離開的時候,喬明華已經讓在一旁。
“喬大人?”張同看到了他,停下腳聲音沙啞的說道。
自己師父竟然認得張大人?弟子很驚訝又很激動的。
喬明華施禮。
“你也進京來了?”張同問道,看到他鼻頭又忍不住發酸。
“是,上官有令,送個文書過來。”喬明華說道。
“你有心了。”張同說道。
什麼文書不能走驛站,非要過來一趟,到底是想要親眼來看一眼吧。
喬明華低頭沒說話。
“來千金堂坐坐。”張同說道。
喬明華應聲是。張同被弟子們擁簇著走過,忽的又停下來。
喬明華抬起頭看去,見張同正看著自己身後的男人。
“小。。小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