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遲疑一刻說道。
齊悅果然來了幾分精神,收回手坐好,阿如趁機放下車簾。
“我們啊?”齊悅想了想,“中秋節放假,不過大多數時候在輪班,就算跟十一假期湊一起,也很少出去玩,平常工作太累了,懶得出去,出去也是人擠人的,回去在家窩幾天,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吃吃睡睡,要不然就去唱歌,哎,我可是麥霸哈哈,有機會唱給你聽。”
阿如聽得瞪大眼,一句話也沒聽懂,不過看上去齊悅的神情比剛出千金堂時好了很多,她還是帶著笑意,做出感興趣的樣子點頭。
回到家的時候,雖然精神還是有點不好,齊悅還是打起精神去謝氏那邊請安,雖然醫術不能再用了,但這個家她決不能離開,所以為了過的舒服點,還得繼續努力啊。
來到謝氏的院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被拒絕進門,如今的謝氏已經毫不掩飾對她這個兒媳婦的厭惡了。
這種厭惡其實也可以理解,包辦婚姻,心中優秀的兒子,卻不得不娶了這麼個兒媳婦,哪個當婆婆的會高興。
不過,等自己離開的時候,那個真的齊月娘應該是已經死去了,不會再回來了吧,這個婆婆的心結也就可以解決了吧。
那麼現在,還得委屈你一陣啊,沒辦法,我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身邊的人考慮,不得不自保不得不讓自己過得舒服點。
齊悅慢悠悠的轉身離開榮安院,走了沒幾步就見路上走來一隊人,幾個婆子抬著軟轎,七八個丫頭相隨撐著一把大青傘,擁著軟轎上坐著一個婦人慢行而來。
“是二夫人。”阿如說道有些驚訝。
“二夫人?”齊悅不認得。
“是西府的太太,世子爺的嬸孃。”阿如忙低聲介紹“孃家姓陳,是京城安陽公爺家的小姐。”
她們主僕說這話,這邊的人已經走近來,齊悅可以看清軟轎上的婦人年紀三十六七歲,面容白淨,五官柔和,青色包頭,藏藍對襟長袍,除了髮鬢上戴朵雪青色的絨huā外渾身上下別無飾物,整個人看上去素淡的很,別說跟比她年長一些的謝氏比,就是謝氏身邊的管事娘子們打扮的也比她豔麗。
她歪著軟轎子上,半眯著眼,呈現幾分病態的柔弱,並沒有看到齊悅,是她身邊的婆子們認出來齊悅,停下腳。
二夫人陳氏察覺睜開眼。
“嬸孃過來了。”齊悅笑著施禮。
秋日午後的日光下,那女子笑盈盈的俏立,二夫人陳氏不由愣了下,猛地坐正身子。
“月娘。”她帶著幾分驚訝又幾分歡喜,示意轎子落下,衝她伸手,“竟遇到你了,聽說你大好了,快讓嬸孃看看。”
這婦人聲音輕柔,神態親切,最關鍵是神情絲毫不作偽,竟是情真意切。
自來到這裡後,齊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神情,不由愣了下。
齊悅這一愣,那婦人的手便有些尷尬的空抬著,然後接著輕咳掩嘴收回了手。
“二夫人,我們少夫人,病了一場後,就忘了些事和人。”阿如忙解釋道,“有些認生……”
二夫人陳氏微微一笑。
“我聽說了,果然真是認不得了?”她笑問道,一面又問請了大夫瞧了沒。
這話依舊是關切,但卻和方才那一瞬間流露的完全不同,此時的就如同其他的人習慣性的客氣問候一般了。
齊悅都懷疑自己方才是看花了眼。
“多謝嬸孃惦記,看過了,說好好養著,日子長了就自然好了。”她笑著答道。
二夫人陳氏看著她笑著點點頭,慢慢的靠回靠背上。
“你母親在吧?”她說道。
齊悅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讓開身。
“在呢,嬸孃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