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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畢煒也沒多說,只是道:“大人,鄧兄怎麼沒來?”

他大概覺得鄧滄瀾無論如何,地位也該在我之上,文侯居然叫我而不叫鄧滄瀾,實在有些不可思議。文侯道:“滄瀾剛到,他的船還有些事要做。龍友呢?”

畢煒又行了個軍禮道:“張員外正在裡面準備,請大人檢閱。”

張龍友原來在這裡。我回來後不曾見過張龍友,薛文亦也說少見他,原來文侯真的有大用。我不知張龍友在做些什麼,文侯已向裡走去,我和畢煒連忙跟了上去。

走了沒幾步,文侯突然站住了。我只道又出了什麼事,卻見文侯抬起頭看了看天道:“下雪了。”

今年入冬以來帝都已經下過好幾次雪,現在已到了殘冬,沒想到還是下起雪來。雪片紛紛,漫天皆白,這場雪下得也真是急。我伸出手裡,一片雪花落到掌心,登時化成了水。文侯看著天空,突然低聲道:“十年戰血滌征塵,白雪紛紛一歲新。萬里山河非舊色,此身猶是去年人。”

這是當初大帝得國時前朝老臣王闐寫的一首《新朝元年新春日遇雪有所思》。那一年,帝國在血與火中建立起來了,但由於太急,那些前朝死義之臣的屍首都還沒有完全掩埋,因此有些遺老咬牙切齒地罵帝國是“屍身築起之國”,說是國祚定不久長。王闐是前朝太師,卻沒有在大帝攻破帝都時自盡殉國,反倒率百官投降,也被遺老們罵得狗血噴頭。他在寫這首詩時,多半也有向那些過去的同僚表白的意思。文侯這時候吟起這首詩來,不知是僅僅裡面有個“遇雪”呢,還是有別的深意。

畢煒在一邊道:“大人吟的這首詩真好……”

他還沒說完,文侯臉色一沉,他見文侯臉色不好,下面的馬屁登時嚇了吞了回去。我不由有些好笑,畢煒雖然不至於不學無術,但這些詩詞之道,他只怕從來都不知道,我倒還讀過一些,雖然比畢煒多得有限,至少還是知道這些的。我一躬身道:“王闐此詩確是好詩,大人此時吟來,也很是恰當。”

文侯臉上重新露出些笑意,又轉向畢煒道:“畢煒,我跟你說過,大將之才,不是隻懂一味衝殺,平時也該多讀些書,你的書讀得太少了。”

畢煒連連稱是,等文侯轉過頭重新向前走時,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大概為我讓他出了個醜而惱怒。

一路過去,守軍林立,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是個山谷,最寬處也不過三四丈,雖然窄,但馬車還是能過去的,但文侯大概怕出意外,所以一律不準馬車入內。我們走了數百步,穿過山谷,前面已是一道絕壁。這道峭壁高達百丈,壁上有個圓圓的洞口。文侯到了洞口,回頭道:“裡面暗得緊,小心點。”畢煒本就在這兒,這話自是跟我說的。

洞裡屈屈彎彎,火把也很少,我小心地跟著文侯和畢煒向裡走去。又走了一程,前面已見到亮光,待一出去,眼前豁然開朗,竟是個一里方圓的空地。沒想到這兒竟然別有天地,我大吃一驚,文侯已站住了,笑道:“楚休紅,你還是第一次來,可有何感想?”

裡面人來人往,至少也有數百人,幾乎如同一個小小集鎮。那些人忙忙碌碌地,也不知做些什麼,在當中有一些人正聚在一處。我們進來後,守在洞口的一個士兵高聲道:“文侯大人到!”有個人聞聲過來。這人穿著厚厚的冬衣,竟然是張龍友。他遠遠地看見我,臉上也露出喜色,到了我們跟前,先在文侯跟前跪下道:“卑職張龍友見過大人。”

他以前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新兵,此時儀態端莊,很有幾分大臣的風度。文侯扶起他道:“龍友,起來吧。事情如何了?”

張龍友臉上也帶著按捺不住的喜色:“稟大人,初試已成功了。”

文侯臉上也露出笑意,轉向我道:“楚休紅,正好讓你看看張員外與金部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