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鮮血噴薄而出,一天的腥紅。
諸航的形象突然在成功的腦海裡無限美好起來。她叫他“成流氓”。流氓這個詞,聽說有點色有點壞,但不可否認是性感的、酷酷的,很男人。流氓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流氓的後面都跟著一串的美女。而…婦女之友,聽著就是個瘦不零丁的男人,翹著蘭花指,走路扭呀扭,嗓子捏著,像受過宮刑的太監。
成功牙磨得咯吱咯吱響,“你哥是幹啥的?”
“我哥是個泳裝攝影師,也是專和異性打交道。他很花心,可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很多。我最好的朋友也沒逃過去,她。。。。。。為了他自殺,現在都瘋瘋癲癲的,唉。她媽媽跑到我家罵,說我爸媽也有生女兒,以後一定會得到報應,我會被一個花花公子玩弄再被拋棄。”單惟一長長地嘆了口氣。“哦,成醫生,你別誤會,你是替女生們治病,你是護花使者,你不花。”
成功已經氣若游絲了,再和單惟一說下去,他懷疑自己不是變笨就是要發瘋。
“你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不是目標已確定,快快找他去吧!”滾,他再也不想見到這隻單細胞。
單惟一眼中倏地一黯,可憐兮兮地笑了笑,欠了下身,“成醫生,再見!”
“喂,”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莫名地刺痛了成功的眼睛,“你喜歡那四眼男哪一點?”
單惟一原地踏著步,似是不好開口。
成功咣地甩上車門,“不說拉倒!”
單惟一忙跑過來,怯怯地低著頭,從眼簾下方偷偷看成功。成醫生明明長得很面善,而且人又不壞,可是她真的有一點怕他。他一個凜冽的眼神,她就開始腿抖心慌。
“大二的時候,有一個勞動周,天天下雨,同學們都窩在寢室裡玩牌,玩厭了,大家說玩個遊戲。把系裡帥的男生各自寫在紙條上,揉成團,然後大家抓鬮,抓到了,就是自己的Mr。 Right。我。。。。。。抓到了他的名字。”
成功想扯頭髮,想咆哮。眼裡有白內障麼,那種四眼還叫帥。
“我當時都沒和他說過話,從那天起,我就開始注意他。看多了,就像。。。。。。認識了很久,於是。。。。。。”單惟一羞窘得說不下去了。
“於是,你就白痴似的為他來了北京。你動過腦沒有,他要是不喜歡你呢?”成功戳著單惟一的額頭,戳得單惟一不住後退,眼睛眨個不停。
“他到現在也沒女朋友。”單惟一壯著臉直視著成功。
“那你還玩什麼暗戀,告訴他去,兩個人擠一塊,房租還能省一半呢!”成功沒控制住火氣,這幾句話,是用吼的。什麼年代了,不興暗戀這玩藝。單身男女,見一面就直接上床。
單惟一抱著頭,“我不敢!他要是拒絕,我連念想都沒了。”
成功怔住。也許吧,念想沒了,對於單惟一來講,這幾年的堅持什麼都不是了?她不是不敢,而是輸不起。
“要我幫你麼?”他有氣無力地看著單惟一。她沒本事別人,卻好像對他挺有辦法,像塊口香糖似的,黏著他就扯不掉了。
單惟一屏住呼吸,不敢搖頭,不敢點頭,她看不出成功是在說笑還是講真的。
“晚上我要吃韓式料理,還要喝果酒。餐廳我來訂,你買單。”成功拉開車門,自己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
單惟一遲疑了一會,就鑽進了車,繫好安全帶,筆直地注視著前方。
成功還算有點良知,挑了家中檔餐廳,點了烤肉、海鮮還有一堆的山珍蔬菜。吃飽喝足,等單惟一買好單,他假裝沒看見單惟一肉痛的樣,說:“讀沒讀過錢鍾書的書?”
“看過他的《圍城》!”單惟一回道。
“錢鍾書先生教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