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睡衣的口袋中,過了一會兒,看一眼。鍋裡的粥沸騰了,旺火改成文火,慢慢地熬,直到粥變稠變糯,手機也沒響一聲。盛了半碗站在水池邊吃著,怎麼也咽不下去一口。
第二天早晨,上班時間準時去醫院輸液。剛從藥房領了藥,一回身,顧晨站在身後。看著他,寧檬愣了愣。
顧晨特地找了護士長來給她輸液,扎針時,護士長說血管真細,不好找,顧晨說那別忙扎,換到光線好的地方。護士長笑了,顧主任真是體貼呢,放心,我的技術沒那麼遜。一針下去,寧檬哆嗦了下。
“你睡吧,我今天休息,不會走開的。”顧晨在她身邊坐下,拿了份晨報翻著。
她低低“哦”了一聲,真的閉上了眼睛。其實沒有睡意,但不知如何面對他。是不是昨晚又值夜班,今天才休息?不然是特地為她調了班,早晨一直在藥房那兒等著她?答案是哪一個呢,想問不敢問。
“冷不冷?”他摸了下她輸著藥液的那隻手,“這麼冷呀!”一聲輕嘆,溫熱的掌心包裹住那隻手。
過了一會兒,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帶著一絲僵硬。她睜開眼,看到他定定地看著門外。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到白袍的衣角一閃。
“剛剛過去的是成理事。”
寧檬黯然地咬住嘴唇,咬得那麼狠,嘴唇上立刻印出一排牙痕。到輸液結束,她一句話都沒說。
顧晨讓她在路邊等著,他去停車場取車。“不用,我自己坐車回去。”她埋著頭往前走。
“你在生病。”顧晨拉住她的手臂。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寧檬恨死自己竟然哽咽了,彷彿受了很多很多委屈。
顧晨沒有鬆開她,反而用了力度,將她拉近。“想見我,才要求做B超的嗎?”
“你在說什麼笑話,怎麼可能,我……才不想見你……”才不想你。他們分手了,快半年了,老死不相往來。
顧晨苦笑:“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對自己說,不要那麼小心眼、斤斤計較,哪個人戀愛時不吵不鬧,男人臉皮厚點、主動點。我想給你打電話,但實在沒有什麼自信。成理事那樣的家境、他的醫術、英俊的外表,即使再努力,我這輩子也超不過。你拿我和他比較,只會讓你一次次失望,所以不要再打擾你了。”
“我是拿他和你比較,因為有了比較,才知道什麼最合適!”寧檬一字一句說道,眼睫溼溼的,神情認真,“他是很好,吸引著我。他沒有對我生氣過,臉上總是掛著迷人的微笑,談吐優雅風趣,一起出去,他對我照顧有加。我以為那是溫柔、是體貼,後來,才知,那實際上是一種冷漠。因為不在意,才不屑計較。因為無所謂,才瀟灑從容。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我想遇到一個疼我愛我牽掛我、少了我會覺得地球就會停轉、娶了我就以為得到了全世界的男人,我就覺得幸福了。這個要求高嗎?”
“很一般。”顧晨的聲音顫抖著,心情燦爛如一樹陽光:“你看我合適嗎?”
不等她回答,唇迫不及待地落下來,密密地裹著她的唇瓣。寧檬心中幽幽地嘆了聲,半年的糾結、徘徊、相思、寂寞,終於、終於沒有錯過,她守到了春天。花好柳綠,草長鶯飛。她抬起雙臂,抱緊他並不很寬闊也並不很結實卻讓她感到無比溫暖的後背。
兩個護士經過,忍不住駐足圍觀。
“咦,那是顧主任嗎!”
“好像是哦,呵,舌吻呢,這是要上演限制級嗎!”
寧檬沒臉見人了,拽著顧晨的衣角,埋在他懷中,死活不肯抬頭。顧晨臉也是漲得通紅,一時情不自禁,忘了地點。
自然,寧檬成了醫院的”常客“,毫無顧忌地和顧晨秀著恩愛。自然,也就時不時遇上成功。心情很平靜。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