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莫怕莫怕!你爹吃了酒發瘋哩,媽媽送你去後頭。”
林俊聽聞林貞被驚了,才呸了一聲,鬆開了手。四房雲真兒素來厚道,忙走到柳初夏跟前去扶,又道:“她爹,請個太醫來吧。”
林俊橫了她一眼:“滾!誰要你多管閒事!”
薛思妍也嚇的不輕,但看柳初夏的慘樣,又於心不忍,勸道:“喚個太醫來與大姐兒瞧瞧,她驚著了,晚間做惡夢可怎麼好?二姐姐,你去灶上熬了定心湯來!”
李翠娘心裡不知多高興,面上卻裝作嚇到的樣子,忙點點頭跑了。
薛思妍又道:“她爹,去瞧瞧姐兒吧。小孩子家家的,魂不全,哪裡經的起?”
林俊聽到這話,忙往後頭走去看林貞。
薛思妍和雲真兒才敢招呼丫頭們,七手八腳的把柳初夏抬到旁邊房裡去。柳初夏嗚嗚哭著:“跟了這麼多年,為了個小廝打老婆,我不活了!”
薛思妍罵道:“少說兩句吧!嫌打的不夠重?若不是大姐兒呼喚一聲,看你今日不丟了命去!?”
柳初夏哭的不能自己,道:“他睡一百個丫頭我不惱,偏去睡那糞簍子。你們膽小不敢說,我說了你還說我。莫不是隻我一個人被他睡不成!”
雲真兒也嘆道:“三姐姐,你歇著吧。她爹是什麼脾氣,你今日才知道?便是要說,背地裡,在你屋裡,撒個嬌兒,甚麼不如你的意?偏大庭廣眾下鬧出來,他打著你不疼哩?算了吧,大姐姐還沒說話,我們又是哪號人物?若是大姐兒節下受了驚,還有一場官司打!依我說,先使人拿個荷包,給丹旭那小廝,叫他勸著些吧。”
“呸!我才不要!”柳初夏道,“叫我去討好他,還不如死了!”
薛思妍翻個白眼,懶的再說,橫豎被打的又不是她!好心沒好報!平日裡仗著寵愛,囂張太過了!在上房當著姐兒說這個,本就忌諱,擱規矩人家,柳初夏早該打死了,還能浪到今日?見春花叫了柳初夏的丫頭來了,她悄悄拉了拉雲真兒的袖子,也跑了。
林貞這廂也一陣忙亂,兩口子圍著林貞輕言細語的安撫。而林貞與其說是被林俊嚇到,不如說是被“這個時代的男人真的會打老婆”嚇到。想著以後要嫁人,不由一個深深打了個寒戰。
作者有話要說:
☆、未來
玉娘分明感到懷裡的林貞抖了一下,便知是驚著了。沒好氣的對林俊道:“你且去別處逛逛。早讓你改了那驢脾氣,偏不聽。你也聽我一句勸吧!”
林俊見嚇到寶貝女兒,被玉娘囉嗦也不惱,直管訕笑:“好貞娘,可想要什麼吃的玩的?”
玉娘不耐煩的道:“快出去,快出去!我先打發了她吃碗定心湯,你別裹亂。正經去看看廚下熬好湯沒!”
林俊無奈的走了。玉娘才對林貞道:“姐兒莫怕,爹爹不是打你哩。”
林貞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沒嚇著。要不要請個太醫與三媽媽瞧瞧?”
“有甚好請?且死不了呢!耗她一天再說,好好的節下,偏弄口舌,一家人跟著著惱!”
“爹爹怎底忽就打起人來?往日也打人麼?”
玉娘嘆道:“我的好姐兒,你萬萬要記住。女人家休犯口舌,七出之條哩。捱打倒是小事。別跟賤胚子學!她若少說兩句,也不白挨一頓了。無非就是浪上來了,見漢子不進她屋,著了惱,恨不能把丹旭弄走。”頓了頓,又道:“媽媽一生,也沒養出一個孩子。眼前只得你一個命根,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世人皆道閨中有規訓,我豈能不知?從不避著你,你當為何?當年媽媽一心天真爛漫的嫁了來,你爹爹冷水陣陣的潑哩!難道還要你遭一回?見多了,看多了,就會了。我知你自幼伶俐,可你也不用怕、也不用慌,橫豎還有你爹和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