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衛先生對阮思薇的回答不做評論,轉而看著阿語:“阿語,你又聽出了什麼?”

阿語想到剛才先生那句……此境非彼境,便道:“八妹是彈的極好,只是,在阿語聽來,八妹琴中表達之意,非友人別離的依依之情,而是……”

阿語想說的是情人之間的離別之情,可是依她現在小孩子身份,說這話似乎不妥,一時間猶豫起來。

“阿語,但說無妨。”衛先生鼓勵道。

阿語瞅了瞅阮思韻,她沉靜的近乎淡漠,好像大家的討論完全與她無關,可是,她要真說了,阮思韻會不會不高興?不管了,阿語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阿語聽到的是一對摯愛的情侶卻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要分開了,那種既沉痛又無奈的悲涼之意。”

衛先生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阿語果然悟性極高。

“不過阿語覺得,琴曲本為心聲,如果一味的拘泥與曲中原意,反倒落了刻意之嫌,隨心而奏,有感而發才對,這樣的琴聲才能情真意切,才能打動人心。”阿語斗膽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衛先生暗暗讚賞,好個不拘泥原意,隨心而奏,有感而發,阿語,你真乃奇才,多少人學琴,只想著如何掌握技巧,技巧練的再嫻熟,彈的再華麗,終其一生也只能成為一名琴匠,只有真正明白將心意融於琴聲,你才能賦予琴生命,也只有這種人才有可能成為大師。衛先生微微頷首,算是認同阿語的話。

之後衛先生又考了思卉,思薇等人的功課,最後才輪到阿語。阿語雖然已經彈的頗為流暢,但技巧還不夠嫻熟,只能一門心思想著不要出錯,根本還不能將自己的意境融入琴中,正所謂心有餘而力不足,跟阮思韻等人相比,她算是彈的最次的了。阿語一曲完畢,忐忑的等著先生的評價。誰知,衛先生只有四個字送給她:“還須努力。”

好吧!她就把這四個字當成是勉力而不是批評,自我安慰一下。

下了課,大家收拾東西轉到後院去上詩詞歌賦。

阮思薇湊到阮思韻身邊,討好著說:“八姐,你剛才彈的真是好極了,我差點掉下眼淚。”

阮思韻面無表情,展開一塊青色的絲綢鋪在琴面上,拿起琴譜就往外走。路過阿語身邊的時候,她頓了下腳步,想說什麼,終是沒說,面色卻是更沉冷了。

阮思卉在阿語邊上小聲說:“八姐好像不高興了。”

阿語撇了撇嘴,隨她去。

阮思薇討了個沒趣,衝阮思韻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又跑到阿語這邊,讚道:“七姐,你好厲害啊!這才兩天功夫就能把曲子彈下來了。”

顧以曼也道:“還好先生沒叫我彈《雲水吟》,這曲子好難,沒個三五天的,我是彈不下來的。”

阿語自嘲道:“你們是不曉得我花了多少時間練這曲子,人道笨鳥先飛,我是笨鳥落後,只好拼命追。”

“七姐太自謙了,昨兒個我還聽人說,七姐彈的疙疙瘩瘩的,還擔心你今日回不出琴來,沒想到七姐已經彈的這麼流暢了,可見那些是訛傳。”阮思薇道。

哦?她琴彈的爛也有人在外頭嚼舌根?看來她還真成了阮家的焦點人物了,阿語苦笑:“你聽說的沒錯,前兒個是彈的爛。”

阮思薇咯咯笑道:“七姐又謙虛了,你若是不好,衛先生能這般看重你?對了,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哎!八姐怎麼能彈出那麼纏綿悱惻,催人淚下的琴音呢……七姐,你真的聽出是情人分別時的惆悵與無奈嗎?”

阮思卉笑道:“先生都點頭了,可見阿語聽的沒錯。”

“這正是奇怪之處啊!八姐只比七姐小几個月而已,跟我們也是差不多年紀,你說她怎麼就能把那種情愛之事瞭解的這般透徹呢?”阮思薇語氣中有種嘲諷的意味。

本來阿語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