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胡懷玉苦笑,緩緩點了點頭,我和他一起向實驗室中走去,當來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頭,向那玻璃櫃子望了一眼。
我陡然想起一件事來,忙問:“那櫃子中還有兩塊冰塊,在冰塊中的胚胎,怎麼樣了?”
胡懷玉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雙眼有點發直:“玻璃被我砸了,低溫不再保持,冰塊迅速溶化。裡面的胚胎,照我估計,不適應突如其來的溫度提高,已經死了。”
胡懷玉這樣說法,自然是合理的。
可是我轉念一想,如果那兩個不知名的胚胎,可以適應溫度的驟然提升呢?或者,它們在這樣的情形下,反倒更加速成長呢?誰又能知道?
我只是這樣想了想,並沒有說出來,因為胡懷玉的“病況”已經夠嚴重了,我如果再把想的說出來,對他自然沒有好處。
實驗室的門一開啟,在門外本來顯然是在竊竊私議的一些人,立時住了口,雖然他們竭力裝出若無其事,可是他們望向胡懷玉的眼光,仍然掩飾不了那種怪異。胡懷玉向其中一個吩咐了幾句,就和我一起走了出來,我請他上我的車子,他也沒有拒絕。
我駕著車,沿著海邊的路,駛向市區,他指著一處海邊,說道:“剛才,我就在這裡,一個人坐著,想著種種的問題。”
車子未進入市區,在胡懷玉的指點之下,轉進了一條小路,又駛了一會,才看到了一幢建造在山坳中的一幢相當古舊的房子。
我未曾到過胡懷玉的住所,但是再也想不到,像他這樣一個主持著一間龐大的研究所,走在人類科學前端的科學家,會住在一幢那麼古舊的大房子中。
那房子只是古舊,並不殘。屋子至少有超過三百年的歷史,整幢建築物,可以列入為“古蹟”保護範圍。
古屋保養修飾得相當好,門口有一對巨大的石麒麟,大門上,甚至還有著匾,匾上題的是“海闊天空”四個字。
很少看到舊屋子的大門橫匾上題著這四個字的,或許是胡懷玉的祖先,十分酷愛自由的緣故?
我並沒有問他,和他一起下了車,胡懷玉猶豫了一下:“進去坐坐?”
我對這古舊的屋子感到了興趣,雖然聽出胡懷玉的邀請只是一種客套,並不是太有誠意,但是我還是立即點頭:“好。”
胡懷玉神情有點不自在,我裝作不知道,已經來到了門口。
屋子的兩扇門,自中間開啟,門上有著銅環。胡懷玉跟了上來,四周圍極靜,我道:“你……一個人住?”
胡懷玉搖了搖頭:“事實上我很少回來,有幾個老親戚在看房子,不必打擾他們了。”
他取出鑰匙來,開啟了鎖--古舊屋子的門是沒有鎖,那門鎖顯然是後來配上去的。最妙的是,當胡懷玉推開大門時,大門的轉軸,還發出了“吱--呀”一下聲響,我像是走進了甚麼電影的佈景之中。
進了門,是一個很大的天井,然後是一列亮牆,胡懷玉推開了一扇,閃身讓我進去,一面道:“到我書房去坐坐,這裡太大,太陰森。”
這時,我在一個相當大的廳堂中,在黑暗中可以看出,一切的陳設,全是古老的。奇的是在大廳中,有幾件一時之間,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奇形怪狀,卻又相當大的東西擺著。
那幾件東西,等我略為走近一些,才看清那是幾艘船隻的模型,精緻之極,每一艘將近有兩公尺長,上面的帆、桅、艙、舵,一應俱全,手工精巧得無以復加。
我從來也未曾見過那麼精美大型的船隻模型,雖然在黑暗之中,看了之後,也不禁發出由衷的讚歎聲來,可是胡懷玉顯然無意向我介紹那些模型,只是急急向前走去,我自然只好跟在後面。
不一會,進了一間房間,他著亮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