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超出所有人的遠見與閱歷,一直以來,高峰只是被動的在荒野中掙扎,為了能夠活下去費盡心思,就像一枚棋子,在棋盤中掙扎,如果當他跳出棋盤,成為觀棋之人,那麼他將要形成的觀念,將會產生誰也預料不到的深遠影響。
三個當事人正在聊天的時候,雲圖和雲荒面色陰沉的走在佇列中,向西部大軍的營盤走去,綿延的隊伍像遊行的鴨群,聲勢浩大的漫步於大地之上,猶如洪流漫卷。
這聲勢龐大的隊伍卻沒有吞噬一切的氣勢,相反,在隊伍中瀰漫著強烈的悲觀與絕望,大半人身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汙,三分之一的人身上帶著傷口,在他們行進的過程中,鮮血不斷地從裂開的傷口中低落,在地面留下一道道血色的痕跡。
有人耗盡了體力和元氣,摔倒在地面上,無數人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有一個肯上前攙扶,在眾人冷漠而麻木的眼神中,倒下的人再也沒有站起的機會。
人們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在等著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首領要把自己帶往什麼地方,大多數人飢寒交迫,虛弱不堪,連手中的木棍都拿著吃力,可即使吃力,也依然握的緊緊的,隨時都能做到將棒子揮出去,敲碎別人的腦袋。
當然,所謂的別人不是西部大軍,而是他們身邊的同伴,飢餓的荒人用貪婪的眼光打量周圍的人,尋找被人藏起來的食物,一旦發現,就會如狼群撲上去,將懷疑的物件洗劫一空,導致隊伍中人人自危,相互警惕,又相互貪婪。
唯一擁有戰鬥力的荒人隊伍,是擁簇在兩大顯鋒伽羅身邊的隊伍,他們還沒有扔掉自己的武器,身上攜帶者讓其他人渴望的糧袋,但沒有人敢上去搶奪,伽羅的威嚴,即使到了最絕望的關頭,也沒有人敢冒犯,這是發自骨子裡的畏懼,雖然人群中有不少參與殺死雲馬的爭鬥也依然不敢挑戰伽羅,除非,他們聯合在一起。
萬人的隊伍行進的很慢,佇列拉開的距離也很散,逼的周圍窺探的斥候不得不狼奔兔逐,以免被龐大的隊伍捲入其中,一旦被捲入,就再也不能跑出來。
當昨天戰場上餘下的硝煙在遠處瀰漫升騰的時候,另外一支龐大的隊伍在前方形成,黑壓壓的人頭整齊的排列,比荒人小一些,卻擁有更加高昂的氣勢與威嚴,猶如泰山,讓荒人的心頭沉甸甸的。
雲圖對前方出現的大軍視而未見,即使他身後人心惶惶,連身邊的嫡系隊伍也開始騷亂,帶著很不情願的雲荒繼續向前走去,心中不由地回想之前的一幕幕。
說句實話,雲圖從沒有將西部人放在眼裡,當他擁有十萬大軍,坐擁東部荒野三分之二的土地時,曾以為整個荒野,他也算排的上號的大人物,不管是東部荒野還是西部荒野,都將是被他踩在腳下的小東西。
所以雲圖能夠在知曉惑星身份的情況下,毫無顧忌的扣押,得知西部荒野在秣兵歷馬,也依然穩坐泰山,等西部大軍送上門,即使雲荒在天爪面前吃了大虧,他也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依然掌握著主動權,不管是西部大軍,還是東部部落,都將是他手中的棋子,在他奇思妙想的計劃中,完成各種棋局,最終壯大部落,奪回中部荒野,從而千秋萬代。
可惜的是,雲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西部荒野,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高峰這種將戰爭當做藝術的人,伽羅注重的是自身的強大,不管技巧,只需要在階層上碾壓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