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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老爹?

“三爪,你有沒有事…。”豁牙小心的湊過來,卻不敢將高峰扶起來,高峰也沒有站起身的打算,艱難的轉個腰身,躺倒溫熱的地面上,望著赤紅色的天空發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黑爪不管殺不殺高峰,都沒有人敢問為什麼,大爪就更不敢問,昨天晚上黑爪才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他們母子,到現在,他還不敢坐下,屁股火辣辣的疼痛都被他遷怒於三爪。

站在高坡之上的黑爪顯得孤獨而壓迫,他早已經習慣這種俯首看世界的生活態度,下方山谷休息的眾人在他眼中猶如螞蟻一般渺小,往常心中會瀰漫著大權在握的狂熱,但此刻他心裡卻在恐懼,因為詛咒出現在了黑爪部落,而帶來詛咒的卻是他的三子。

若三子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他一定會毫不猶疑的殺掉,即使是他的兒子,但在最後一刻,他始終不能下手,那個讓他一輩子痛恨,一輩子懷念的女人是心中的魔障。

思緒迴轉,站在最高處宛如雕像屹立的黑爪彷彿回到了十五年前,那個年少輕狂的年代,不甘心像老黑爪一樣被部落束縛一輩子,趁機到達西部荒野的黃喉部落,繞過重重阻礙,終於走出了西部荒野,到了最靠近荒野的邊城……。

險死還生對高峰並不值得歡喜,他從黑爪的發難中認識到了自身的弱小,就連依為屏障的手槍都沒有用武之地,讓他很沮喪,從前天在巨大的壓力中覺醒之後,他就將自己處於一種優越的地位,一種高於普通荒野人之上的地位,正是這些野蠻的荒野人讓他感覺到這種難以言喻的高度。

所以高峰看不起豁牙,看不起部落勇士,甚至看不起黑爪,他感覺自己就像一條盤龍,被拘束在黑爪部落這個小小的池塘裡,期望著能騰雲駕霧翱翔千里,但實現給了他沉重的打擊,他在黑爪手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豁牙不理解高峰的內心世界,他的思想裡永遠只有各種看得見的既得利益,永遠不會去想明天會發生什麼,站在高峰身後,他不知道怎麼去勸說,其他人都遠遠躲開,唯有他不棄不離的站在高峰身後。

高峰猶如行屍走肉隨再次啟程的隊伍趁著太陽落下的時間繼續向前行進,行進的部落再次陷入沉靜,高峰一直神情恍惚,就連大爪再次地對他敵視,他也沒有反應,讓大爪洋洋得意了一回,將目光放在與他穿著同樣護甲的少年身上,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個少年就是黑爪的二兒子,大爪的另外一個競爭對手,原本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滿身邪氣的高峰,那一言一行與往常判若兩人,就像一條不會叫的瘋狗,悶聲悶氣的便將奎土咬死,現在被黑爪收拾之後就老實了,所以他將下一個眼神對準另外一個兄弟。

天色暗下,黑夜中不能行軍,野外也不能生火,只能在沙地上掏出沙窩子,蜷著身子擠在裡面苦熬,高峰靠靠坐在沙窩子呆呆的望著黑沉的夜空,這個世界沒有碧藍的天空,也沒有星光月亮,他呆呆的望著,想要尋找什麼。

豁牙小心的在沙地上移動,以免驚動了部落勇士白挨一頓鞭子,好一會兒他到了高峰的沙窩子裡,剛剛落下來,便像在自己家裡一樣,翻找著高峰的口袋,不一會兒掏出一把拇指大小的肉乾,這些都是紅沙給高峰準備的乾糧。

“我的肉乾被阿大搶了,這麼多你也吃不完,我吃點不要緊吧…。”餓死鬼一樣,將嘴裡塞滿的豁牙含糊不清的對高峰說道,高峰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更別說搭理他,只是望著夜空,豁牙也學著高峰仰頭看天,好半晌他扭著僵直的脖子抱怨,看高峰沒有搭理他的心思,轉身就準備離開。

“荒人部落是和黑爪部落一樣的部落麼?”高峰突然開口,豁牙在陰暗中看不見表情,猶如鬼魂一般湊到高峰身邊,準備趴在高峰身邊耳語一番,卻被高峰嗅到身上不知道多少年沒洗的汗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