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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們有的蟄居於書齋,有的隱逸在實驗室,儘管不一定都淪為漢奸,但那內在的遊世之魂卻是與周氏心心相通的。這些知識者成為隱士有各種各樣的個人原因,但令人驚訝的是其中不少人早年也像周作人那樣曾經有過一段“狂”的經歷。換一個角度亦可發現,中國的狂人們除卻魯迅等個別人之外,大部後來也都演變為隱士。從狂人到隱士,這裡有一種什麼樣的魔法在驅使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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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文灝:一個科學家的錯位(1)

翁文灝的悲劇幾乎是宿命的。“生於末世運偏消”的他,僅僅憑藉其出色的行政能力和道德感召,是無法扭轉一個專制體制必然厄運的。這樣一個體制,總是扼殺具有宏大眼光和變革意識的真正的政治家,只會將本來更適於坐在處長位置上的行政官吏,錯置於部長甚至更高的高位。

談到現代中國的科學家,大概要數地質學界諸位最令人刮目相看。從丁文江到翁文灝、李四光,不僅專業上響噹噹,而且個個行政能力極強,都是治國平天下之才。尤其是翁文灝,官至“宰相”一級,按照過去的說法,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謂達到了傳統士大夫仕途的極致。

不過,翁文灝的棄學從政,並非其本願,純屬陰差陽錯,命運的不經意安排而已。地質界的三傑,李四光暫且不論,丁文江與翁文灝有頗多相近之處,兩人年齡僅相差兩歲,關係在師友之間,都有留洋歐洲的經歷,一前一後出任地質調查所所長。而且,做研究、辦實業、寫政論、處理行政事務,樣樣得心應手。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丁文江常常是身在江湖,心在朝廷,他的最大旨趣是做“治世之能臣”。而翁文灝要本分得多。儘管他也關心政治,也有言論的衝動,但僅止於在《獨立評論》上發發議論。骨子裡還是書生本色,相信科學救國,“以人的力量開發地的資源,而後國家始可發生力量”。

丁文江是有意栽花花不發,欲做“治世之能臣”而不得;而翁文灝呢,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一向對做官興味索然,偏偏仕途對他敞開了大道。1932年春天,由錢昌照推薦,翁文灝作為若干專家學者之一,赴廬山為蔣介石講學。廟堂講學,本是中國士大夫“為帝王師”的古老傳統,翁文灝自然樂於前往。沒想到他與蔣大概是前世有緣,這麼多前去佈道的“帝王師”中間,蔣對翁文灝竟然情有獨鍾。蔣喜用浙江人,翁文灝出生在浙江鄞縣,又算得上蔣的寧波小同鄉。他忠厚誠篤,又頗具才幹,是蔣最欣賞的那種德才兼備之人。於是,求賢若渴,蔣當下就邀翁文灝留下,出任新成立的政府高階諮詢機構——國防設計委員會的秘書長。翁文灝做夢也沒有想到蔣會有如此之舉,再三推辭而不得,最後,商定由錢昌照出任副秘書長,在南京執行常務,而翁文灝則掛一個虛名,依然回北平,主持他的地質調查所。不久,南京政府在不徵求他意見的情況下,發表他為###長。翁文灝又藉口“丁憂”,為繼母守孝而堅辭不就。

不過,翁文灝的掛牌南京,卻具有深刻的象徵意義。它意味著南京政府與北平自由知識分子攜手合作的開端。與翁文灝同時在國防設計委員會掛牌的,還有胡適之、丁文江、蔣夢麟、陶孟和、周炳琳、楊振聲、周鯁生等人。在亡國滅種的危機之下,在上一面,蔣介石也知道要藉助知識分子的力量搞專家治國了,而在下一面呢,本來向南京爭人權、要法治的自由知識分子也開始認同政府的合法性了。

翁文灝儘管掛的是頭牌,但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