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閉上眼,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冷漠,越來越冷,嘴角卻在此時掛上了一抹笑,好在此時無人看到,否則定然也會覺得心涼。握著酒壺的手指漸漸收攏,越來越緊,直到指節泛起青白的顏色。
再次確定自己沒有做錯,不成功只是因為巧合,再次確定就算是為了母親,有些事兒還是得必須做!更何況……並不僅僅只是為了母親。
以拳頭抵著胸口,憑什麼?憑什麼自己只能站在那人身後?憑什麼自己只能彎腰低頭?
仰起頭再飲一口清酒,不由發出低沉的“哈哈”笑聲兒,漸漸地這笑聲合著嗚咽,臉上濁淚橫流……
陽光透過窗欞上五福平安的雕花,渲染著已經挽起嫣紅織錦垂幔的內室,只留下天青色煙落紗帳子遮擋著填漆拔步床,床上的洛娉妍就在此時緩緩地睜開了眼。
看著床頭花架上那懸垂的青翠藤蘿,在晨光中閃耀著淡淡的金煌,洛娉妍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嘴角帶著愉悅的笑容,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不得不再次感概:回來真好!
隨著夕月與晨霜領著英兒蕾兒走進來,洛娉妍伸了個懶腰,坐起了身,迎著滿室的陽光看著曾經錯過的她們,洛娉妍臉上的笑意越發的舒展。
晨霜剛掛好煙落紗床帳,便見洛娉妍望著自己滿臉的笑,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小姐這是昨兒夜裡夢見什麼好事兒了?一大早便笑得這般開心?”
夕月沒好氣地橫了晨霜一眼,嘴角也帶上了笑意,卻並不說話。蕾兒如同晨霜一般,也是個嘴快的:“小姐不會是想起世子了吧?”
這話,別說晨霜夕月愣住了,便是洛娉妍一時也沒轉過彎兒來,不由挑眉問道:“世子怎麼了?”
說完才又想起那被自己忽略掉的兩次偶然,臉上騰起嫣紅,好在剛剛睡醒的洛娉妍,原本臉色就是雪白中透著紅潤,此時也只是更紅了一點兒而已。
洛娉妍瞪了蕾兒一眼:“難道咱們都好好兒的,又有這滿室的陽光相襯不該高興?”
洛娉妍雖說是說的實話,可晨霜的心思顯然被蕾兒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勾引了去。也不理睬洛娉妍的解釋,在她看來解釋不過是掩飾罷了。
晨霜笑著朝蕾兒招了招手,將她喚至身旁,壓低了聲兒問道:“昨兒在畫舫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說是壓低了聲兒,但滿屋子不僅洛娉妍,便是夕月與英兒也聽得一清二楚。
英兒捂了嘴,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夕月不由朝她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便繼續扭頭從衣櫥裡挑出洛娉妍今日要穿的衣裳,交到英兒手中。
見洛娉妍瞪著眼看著自己,蕾兒吐了吐舌頭,笑道:“說了小姐該打我板子了。”說完將手中的銅盆往架子上一擱,轉身跑出了內室。
蕾兒這話引得晨霜越發的好奇起來,看了看捧著衣裳的英兒,有看了看挑眉看著自己的洛娉妍。晨霜狠了狠心對英兒笑道:“蕾兒那丫頭不說,英兒你說,不然下次我可不讓你跟著小姐去玩兒了。”
英兒看了看手中的衣裳,嘟著嘴望著夕月,眼中是滿滿地祈求,卻是將嘴閉得更緊了些。
英兒瞧著平日裡少言寡語,卻是個與夕月一般,心裡有數的,蕾兒那麼會說的人都不說,自己何苦去招惹小姐?但看著晨霜那威脅的神情,英兒明智的躲到了夕月身後,不是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嗎?
洛娉妍坐在床上看著幾人互動,不由“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淌了出來,真好啊!一切都還來得及,比之前世這時更加的鮮活!
看著洛娉妍居然淌了眼淚,晨霜愣了一下,收了笑容小心的試探道:“小姐?”
洛娉妍一邊兒擺手,一邊兒從枕頭底下扯出絹子,擦了眼淚笑道:“沒事兒,昨兒回來晚了,也沒來得及跟你說話兒,等晌午得空再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