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聞言抿著嘴,小心地看了眼紅螺又看了看沈初雪,引得洛娉妍一聲冷哼,才輕聲道:“夕月如今也忙,聽說一下午都在崔媽媽家裡,又是忙著煎藥,又是忙著熬骨頭湯的。”
晨霜聲音不大,洛娉妍卻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回不過神來,紅螺見此趕緊上前輕斥道:“你這丫頭,我看就是皮緊了!小姐吩咐夕月前去幫忙,夕月難道去了就在哪兒站著光看不成?”
紅螺如此一說,晨霜倒也不好再笑,只有沈初雪看了晨霜一眼,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洛娉妍沒有注意到沈初雪的神色,也跟著鬆了口氣,見英兒站在一旁低著頭不知想什麼的樣子,輕聲問道:“英兒可原隨我去江寧?你若願意就留下,若不願……”
洛娉妍話未說完,英兒便滿臉驚喜的抬起頭來,望著洛娉妍不住地點頭。洛娉妍見此“噗嗤”一笑:“願意就說願意,不願意也跟我說清楚了,跟個小雞似得做什麼?”
英兒聞言面兒上一紅,低著頭笑,好半晌才小聲兒道:“英兒自是願意跟著小姐的,只怕英兒嘴笨……”
紅螺聞言沒好氣地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我可沒瞧出你哪兒笨了!”
眾人又說笑一頓,安排下後兒一早回洛府,一則辭行,二則將翠庭軒的事兒再當面安排一下,沈初雪便起身帶著阿蘿跟蔓兒離去。
晨霜瞧出紅螺是有話要與自家小姐說的,便先領著英兒下去安排住處。一時間屋裡只留下紅螺跟洛娉妍倆人。
紅螺看著自家小姐,嘆了口氣道:“小姐走的那日周府便來了人,說是來探病的,可我瞧著卻是不像,只是不知後來為何又沒了訊息。如今老爺又將那對母女接了回來……”
紅螺話未說完洛娉妍便打斷道:“姑姑快別這樣說,不管怎樣,父親娶了她是事實,不管我們心裡樂不樂意,她都是父親的妻子,即便是繼室也跟了父親十來年了。”
說到這兒洛娉妍也是一聲兒嘆息,顯然這話並非她的本心,可想著舅母那日所言:“該做的事兒,哪怕是表面功夫,那也要做好,斷不能讓人捉了把柄,給人留下口舌之機!”
這話洛娉妍前世也聽太夫人說起過,只是當初的自己可沒有什麼把柄,可以被人拿去。
那時每日不過陪著太夫人唸經祈福罷了,最多不過去寺裡上個香,吃個齋。也就算是盡了孝,早起再去二門處候著送那顧遠出門,也就全了夫妻之道……如今卻是不然,洛妙姝再怎樣,那也是跟自己一個姓!
洛娉妍這樣一想,便搖頭苦笑道:“姑姑往後千萬別再那樣說話了,萬一被人聽了去,也只會說是我不孝不悌,誰又會去問過往的是是非非?”
紅螺一聽這話,滿腔的不願都生生壓了下去,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小姐確實長大了!
第二日晌午夕月匆匆趕了回來,見著洛娉妍頓時就紅了眼眶直問道:“小姐這是要丟下夕月一人兒在京裡?”
洛娉妍見此不由失笑道:“你這是聽誰說了什麼?往日你可不是這樣兒的。”
夕月卻是笑不出來,自打洛娉妍出生她就被先夫人遣到洛娉妍身邊兒,這麼多年,即便小姐那時候總是變著法的刁難自己,卻也從未想過,會與小姐分開……
想到這兒,夕月有些執拗地皺眉問道:“小姐只說當真不要奴婢了?”
洛娉妍見此嘆了口氣,斂去笑意輕聲兒解釋道:“奶哥哥突然受傷這是誰也沒想到的,原是想將家裡託奶孃照看,可如今奶哥哥的情況,奶孃又哪兒來那許多精力?這才想到你向來仔細,將家裡託付給你。”
說到這兒,洛娉妍沒好氣地橫了夕月一眼,嘟著嘴道:“如今咱們院裡東西多,你也是知道的,沒個貼心人兒看管著,我怎麼放心得下?”
夕月聽洛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