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況後,立即將容樓和莊千棠都安置到府裡的客房住下,讓家僕們好生伺候照料。當然,這些都是慕容垂默許的。
安東將軍慕容垂府裡的建築尋常單調,陳設樸素簡單,也極少有雕樑裝飾,看上去比一般的官宦之家簡陋多了,只是無論院落中、牆角邊,還是窗前、屋後都種有許多綠竹,可見這府邸的主人對“竹”的欣賞。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也許這鮮卑人裡萬中無一的將星慕容垂正是把漢朝文化中的“竹”作為精神目標,希望不管經歷什麼,為將為臣都要有一種歲寒不凋、虛懷淡定的風骨。
容樓恢復的很快,慕容令得空時就指點他的劍法武功。這日他正提劍來到院中準備練習,只見一個身著鎧甲的熟悉背影立在那裡,看著院中成片的綠竹沉思著什麼。
那背影氣勢懾人,正是慕容垂!
容樓為氣勢所震,一時瞧著那背影,不知該如何舉動。
“記得少年曾學劍,壯心猶自憶廉頗。”慕容垂轉身道:“我少時,也練過劍。”
容樓低頭拱手,道:“將軍!”
慕容垂上前幾步,伸出手,道:“你的劍,借來一用。”
容樓將劍雙手奉上,慕容垂接至手中,翻腕一揮,破風之聲驟起驟落,道:“你們漢人曾說過,劍,利器之雅者,舞則具破空之音,而無霸王之勢。舞劍者,戰士之雅者,挾儒士之風針砭時弊。”
話音剛落,慕容垂長身而起,劍氣立時暴漲,舞動間,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雖見他舞得輕鬆自如,卻隱隱發出風雷之聲,顯然其間蘊藏勁力,實是非同小可。劍氣涵蓋範圍之內,空氣爆破之聲此起彼伏,人雖無殺人之意,劍上卻殺氣縱橫,逼得一旁觀看的容樓不得不倒退幾步離得更遠些。
慕容垂的劍勢勇猛無匹,揮劍間如猛虎跳澗,移步時若蛟龍出海。容樓目不轉睛,正看得心神俱凝,不住點頭歎服時,慕容垂瞬間收劍。劍勢一收,漫天殺氣皆無蹤影,只是剛才籠罩於他劍氣之下的一片綠竹在他舞劍時彷彿被下了定身咒一般,枝葉全都紋絲不動,此刻他劍收招盡之時,卻葉如雨下。
慕容垂目光如炬看向容樓,道:“司馬塵的劍你也見過,虎狼之勢,可見雅不雅並非在劍,而是使劍之人。”
容樓想了想,道:“將軍說的不錯,不過,我以為利器也是有氣質的,不循著它的氣質去練,是不可能把此種利器用得出神入化,達到巔峰的。”
慕容垂目光閃動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道:“我正想告訴你,這就是為什麼我後來棄劍從刀的原因。剛猛霸道的氣勢不適合劍,若想大成,不如選刀。”
“將軍!”莊千棠從容樓身後走了上來嚮慕容垂施禮,雖然面色還有些蒼白,偉岸挺直的身軀卻顯得精神矍鑠。
慕容垂看了看他倆人,道:“看來你們恢復的不錯,且不必急著回營,在我這裡多留些日子。明日起,有空我會悉心教導你們。”
兩人滿臉喜色,道:“謝將軍!”
慕容垂擺擺手道:“以後若想建功立業靠的是你們自已。”說完,一邊向院外走去,一邊道:“我書房裡有不少兵法韜略的書,你們若有興趣,空閒時可以去看看。”
聽言,容樓二人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在安東將軍府的幾個月,有慕容垂的親自指點,加上二人如飢似渴地學習,容樓和莊千棠的武功、韜略都有了很大長進,此後兩人在神機營中均獨佔鰲頭。慕容垂對他們關愛尤加,慕容令更是徹底把容樓當成自已弟弟對待,每逢休息經常領著他一起回去吃飯,連展燕然都略帶醋意笑他白白撿了一個好哥哥。
隨著年齡的增長,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