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和魔君祭上是相同的鎧甲,但是所流露出的氣勢完全不同。魔君祭上的悲壯,此時的戰意與霸氣,恍若隔世一般。與其說,是鎧甲不同了,倒不如說是鎧甲重生了。凝視鎧甲,就有一種身處於古戰場的熱血,那些鏗鏘的歲月,一起走過的路程,一起征服過的土地。
魔殞陽還沒有動,那支暗箭已經射到了距離她的腦袋左側一米的地方,那種濃郁的黑暗死寂氣息咫尺可感。
魔殞陽一直沒有動,她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梵拉魔鎧出現之後,安拉就沉寂下去,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焦躁和痛苦,整片沼澤也平靜下來。
但是坐在血瞳行轎裡的念歸,卻忽然有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當那支暗箭與梵拉魔鎧的頭盔碰撞而上的時候,整片沼澤仍然很平靜。
魔殞陽像是有點失望的嘆了口氣,向左側側頭,那隻暗箭戛然而止,就硬生生的停在距離魔殞陽一指的地方。
魔殞陽雙手握上那支暗箭,梵拉魔鎧忽然綻放出黑暗的光芒。那隻暗箭開始慢慢的分解,繚繞的黑色靈力從那支箭上分離出來,又順著魔殞陽的手,緩緩匯聚到梵拉魔鎧胸口上的六芒星處。
其實魔殞陽的第七咒靈,就是第一代魔君的靈魂。他帶給魔殞華的支咒術,可以說是完全的瘋狂的全方位的提升。第七咒靈帶給她的支咒術就是,魔之始祖。
黑暗咒術,支咒術,魔之始祖。擁有掌控黑暗的力量,讓所有黑暗屬性的力量臣服,全面壓制所有擁有魔之血脈之族民。所有咒術將被加持黑暗掌控的屬性,此後,此支咒術將作為天賦存在,無代價。
沒錯,那第七咒靈賦予了魔殞陽掌控一切黑暗力量、全面壓制所有擁有魔族血脈之人的天賦,魔之始祖。可以賦予天賦的咒靈可說以是可遇不可求,哪怕被賦予的是再垃圾的天賦,只要細心的運用,都會變成最重要的底牌。
那支暗箭為什麼會被重新分解成黑暗靈力,不是因為射箭的那個人不強,而因為他對黑暗靈力的掌控低於魔殞陽。能量再大,但是你卻不能完美的控制能量,那也是瞎扯。
魔之始祖對於魔殞陽的黑暗掌控力的加成是極其恐怖的。比如黑暗世界,原本的這個支咒術是黑暗領域,並且只能隔絕視聽,讓人遲滯,根本就沒有沉寂和排斥非黑暗力量的屬性。這種天賦加成,就好像一隻雜毛狗和純種藏獒的區別一樣。這不是力量的差距,而是天賦血脈上的差距。
這種差距讓人本能的畏懼與臣服,就像再幼年的巨龍也總是能威懾最強大的蜥蜴一樣,這就是這個道理。
當那支黑色的暗箭都消弭成了黑暗靈力之後,魔殞陽嘆了口氣,她的話輕輕的飄散在了這不見天日的沼澤森林裡。
她說:“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沉寂了一會,忽然,一聲淒厲至極的嘶吼聲響徹魔族,整個魔族都被驚醒了。
魔宮裡,魔君站在魔宮後殿的牆壁前沉默著,他安靜的站在那裡,紫色的眼睛中盪漾起細細的血光,那是一種熱血、一種衝動、一種近乎於慘烈的情感。牆壁上刻畫著的,是一個身穿梵拉魔鎧的男人,慵懶的坐在一頭龐大的遮天蔽日的魔獸身上,那麼的狂狷而凜冽。
他的身邊,站著形形色色的人或者是魔獸。有些雙頭、有些人面蛇身、有些猙獰如惡鬼,這些即使在魔族也是傳說中的魔鬼,他們陪著這個男人在這面牆上數百萬年。即使只是一幅壁畫,但是卻總是給魔君一個錯覺,這個沉默的宮殿,這個沉默的魔族,這個沉默的黑夜,都一直在盡心的等待它的主人的迴歸。
萬年的時間長麼?十萬年的時間長麼?百萬年的時間長麼?一直孤獨沉寂的等待著的我們,執著的就是你的迴歸,還有隨同你歸來的輝煌與戰役。
你永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