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魔殞陽定定的望著夜空,她向著前方。堅定的邁出了一步,但是,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制止了她的動作。魔殞陽回頭,那個一身黑暗的男人站在她身後。
魔爵無悲無喜的看了看魔殞陽,一句話未言,堅定的走向了半空。黑暗如潮水一般,擁擠而上,立在天空中的魔爵。恍若黑暗的皇者。張狂的暗紫色長髮,在風中飛舞著,筆直,堅定,無所畏懼。
在那一刻,滄若念歸似乎也讀懂了那個人未言的話語。
我來。
如果一定要有一戰,我來。
因為他沒有責任,因為他無所畏懼,因為他是黑暗的王者。
其實。魔爵才是最像現任魔君的人,鐵血,堅定,狠辣。他只是站在夜空下,就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錯覺。他將是出色的君主,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起,滄若念歸就明白。
只是。命運在開玩笑啊!
星辰逆軌,本來不用承擔一切的人,也被拉進了這場宿命之中。
滄若念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舉起自己的右手,那裡,有一個小小的結,似乎是用某種紅繩編織而成。複雜,詭異,只是看上兩眼就在也難以自拔。那血紅血紅的顏色,太讓人心驚了。
魔殞陽回頭,看到了念歸的動作,沒有說什麼。在城牆外的陣法被消耗乾淨的時候,念歸開始輕輕的解開那個詭異的結,豆蔻紅的指甲,尖尖利利,輕輕的撕扯著那小小的結。
與其說念歸是在解那個結,倒不如說是在撕那個結,一條一條斷裂的紅繩垂了下來,而有一些紅繩則被念歸保留了下來。而且,斷掉的那些紅繩沒有掉到地上,而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連線著那個結,也不知道是連在哪根線上。
在城下的大軍中,魔滅光不知為何,忽然心中開始慌了起來,毫無緣由的,他開始心慌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感覺到,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忽然覺得渾身冰涼。就好像被獵人盯上的獵物,遍體都是冰涼的。
而這時,魔朝和魔爵已經交上手了。也不知道離夢緣對魔朝做了些什麼,原本和魔爵差的遠的魔朝居然和魔爵打了個勢均力敵。
天空中,玄曜王,暗尋王,紫鈞王看著瀚海闌干百丈冰,三位王都是靈禁師,對上三位咒禁師,他們沒有半點勝算。他們六個要是交上手,破壞就太大了,他們幾乎是保持著默契,看著魔朝和魔爵過招。
也就是在這時,七彩的光芒出現了。那光芒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它慢慢的蠶食了黑暗,滲透了黑暗,底下那些被作為炮灰的人,他們的眼睛都出現了彩色,而天空中的魔朝,卻是在那一瞬間就壓過了魔爵。
顯然,這力量是誰的不言而喻。
城牆上的魔殞陽卻是諷刺的笑了,她堅定的踏前一步,鏗鏘的聲音響起,梵拉魔鎧附上她的身體。濃郁的黑暗,以她為原點擴散了開來。
梵拉魔鎧還是梵拉魔鎧,那上面的血腥煞氣一點都沒有改變。天空中,隱隱約約響起鹿角的聲音,重疊的景象,就好像當年的古戰場重現於此。
在那悠長的鹿角聲出現的時候,滄若念歸的手頓了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解那個小小的結。那個結已經被她結的簡單了許多,但是剩下的幾條絲線,卻詭異的可怕。真的,那每一個弧度,似乎都有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每一場戰爭,都會形成它特殊的‘場’,但是這些‘場’的主基調卻從來都是差不多的,這樣的聲音在每一場值得紀念的大戰中都出現過。比如,契函約戰中,那飄蕩不絕的喪樂。如今,魔殞陽的舉動居然喚起了古戰場英靈的共鳴,這鹿角聲,就像是兩個時代人共同的波動。
黑暗的氣場和那七彩的力量傾軋著,上方,魔族的諸位將領和紫鈞王對峙著,下方,鎮守魔夜之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