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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夏後背挺得筆直,帶著絕不輸人的氣場。但若是看得仔細一點的話,便可以發現步履間帶著一絲慌亂和僵硬。
原來她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堅強。你看,明明說好了,無論看到了什麼,都要親口問一句的。但是真正到了那一刻的時候,卻連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呵,顧雪夏,你真丟臉。
一邊冷笑,一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有凌菲和齊信磊出現的片段——
幫他送玫瑰花給生悶氣不接電話的某人,幾百朵玫瑰她費了好大勁才抱上去;
她和凌菲畢業的那天晚上,三個人在KTV瘋了一晚,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場宿醉;
訂婚典禮上的各個情節;
還記得前不久他還跟她說他是肚子裡的寶寶的半個爸爸……
而現在——
背叛……嗎?
憤怒?心寒?
不是沒有憤怒,不是沒有心寒,但最多是竟是不堪。讓人無力的不堪。就連哭都沒有力氣大聲哭出來。
曾經,她以為自己刀槍不入百毒不侵,而現在卻只是因為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就感覺自己的皮骨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
作者有話要說:
☆、地獄深處
剛剛開完會,韓森就俯在厲景行耳邊小聲說了句,
“少爺,少夫人來了,在辦公室等了好一會兒了。”
男人起身,快步朝著辦公室走去。
黑色的真皮沙發裡蜷坐著一個女人,雙手抱著膝蓋,目光定定地看著一個點。厲景行推開門看到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雪夏?”順手關上門,放輕腳步朝著她走過去。
聞聲,沙發裡的女人慢騰騰地抬起頭來,看向他,視線卻一片渙散,沒有焦距。
“怎麼了?”察覺她的異樣,厲景行不由微微皺眉。
這下顧雪夏才反應過來,“景行?”
“嗯,怎麼過來了?”厲景行坐在茶几上,和她面對面。
顧雪夏保持著這個姿勢,喃喃:“我剛剛去見楚莫白了。”
“……嗯,然後呢?”
“景行,蘇楠為什麼死你知道嗎?”語調輕輕,就好像聲音大了會牽扯到心底那從未結痂的傷口。
空氣一秒凝滯,“你都知道了。”似是輕嘆。
嘴唇輕顫著,“那……你知不知道……大肆收購厲氏珠寶股票的有……齊信磊……”由於顫抖得太厲害,最後三個字幾乎沒什麼聲音。
男人目光閃了閃,“……嗯。”
“那你……有沒有打算要把這些事告訴我?”淚水盈眶,卻強忍著不讓它掉落。
男人沉默。
眼淚在他的預設裡徹底失控。
“厲景行,你這個大白痴!大笨蛋!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什麼都一個人扛著……白痴!笨蛋!”揪著他的衣領搖晃著他,嚎啕大哭。
厲景行並不勸她,任由被她推搡著。
“……白痴……笨……蛋”垂著眼簾,抽噎著,吐字都困難。
驀然,唇上貼上一抹溫溼的柔軟,吻住了她的所有話語。
“唔……”
厲景行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死死地禁錮在懷裡,肆意掠奪著。
體溫一點點升高,有什麼東西在血液裡蠢蠢欲動,似要衝破面板,爆發出來。
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空無一人,只是從那個和牆融為一體的房門裡傳出細微的聲響。
顧雪夏緊緊地攀附著他,承受著不由自主地晃動和戰慄。
“雪夏……”男人細碎地吻落在她的耳邊,然後猝不及防地含住她的耳垂,聲音沙啞地